什么那一刻
我的视线,将永远停留在你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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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夜晚,交织的蝉鸣,仿佛为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故事拉开了序幕。
我愁绪满怀地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刚刚结束的争吵依稀在我耳边盘旋:“你怎样能这么不懂事,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是的,又是父母那陈旧老套的说辞,我的耳朵都磨出了茧子,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絮烦,于是便以散步为由走出了家门。
幽暗的路灯拉长的影子显得格外寂寥,四围都是家家户户,柴米油盐的繁琐,夜空沉寂,月朗星稀,我不由得随着轻柔的月光,开始了思绪的远扬。
此刻妈妈必须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生闷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肯定还念叨着“这个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而爸爸必须一边刷碗一边眺望着窗外,关切的目光比月光更加浓烈,比星光更加灿烂,比这空寂的夜晚更加无声而惆怅。
想到那里,我不禁嗤鼻一笑,耳边传来一串忙音,这才发觉街道上又多了一个男人,他站在路边扶着墙似乎在焦急的等一个电话,是谁的电话呢?我无从得知这个中年男子为什么在清冷的夜晚傍着墙打电话,难道是坏人吗?难道我将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吗?
我不敢再细想下去,已近深夜,仿佛原本燥热的空气也逐渐恢复平静。我缩了缩脖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向我走来,我这才发现,他走路颠簸,磕磕绊绊,裤腿沾满了泥土,应当碰了不少壁,摔了不少跤。这人面目慈善,看上去应当是长期生活在农村里的,皮肤很粗糙。
他细心翼翼地把手机递给我,用不太顺畅的普通话说:“小姑娘我……迷路了,麻烦您给我闺女打个电话能够吗?”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我看他生硬地滑动手机屏幕的动作不像居心叵测的人,就接过了手机,发现通讯录空空荡荡,仅有一个名字,想必是他的女儿便拨打了过去。
“喂,爸,您在哪儿啊?大晚上的我还以为您出事了呢。”对面的声音显然十分焦急,夹杂着一丝哭腔,他笑了笑,低头说:“对不起啊闺女,我没买到你想吃的西瓜,这附近的超市都关门了,我们明天再吃好不好?”女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您就是为了这个大晚上的跑出去啊,我就随口一说,您怎样还当真了呢?”
他有板有眼地聆听着女儿的教诲,向我道谢后转身离开了,背影消失的那一刻,是一位父亲对女儿笨拙的爱。
夜幕拉伸,远处灯火阑珊。我明白,我的父亲,也在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