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宾虹的画
洗练凝重,苍劲有力,气势磅礴,神龙出没,兴会淋漓,浑厚华滋——这是黄宾虹的画的特点。
《设山水图轴》这幅山水画,以积墨的绘画手法,浑厚华滋”的美感和独创的“黑密厚重”艺术风格,描绘出山林间的幽深宁静之美。
所画山颜色厚重、浓密,山线条浑厚,奔放,凸显出山的层峦叠嶂,连绵不绝的特点。从密实中见出虚灵通透,从奔放中见出严谨。而山间的空白处,更引来无限遐思:这是蜿蜒的河流?这是清晨朦胧的薄雾?这是曲折的小径?如此一想,这幅画更添许神秘感,柔和感,显得意境深邃,山水融合,自然和谐。
而《设色花卉轴》这幅花鸟画,以点染之法着色,与山水画比起来则显得细腻许多。
所画花颜色翠绿,蕴藉,花线条细腻,婀娜中透出刚健,所谓“柔中带刚”。花墨色饱满、柔和、均匀。浓、淡、虚、实、柔、刚……丰富之极。花开得恣肆而又雅逸沉静。站在画前许久,觉得有一阵阵微风拂过,轻扶起清秀的花,逼真之极。宾翁之外,再无他人!
不论是黄宾虹的山水画还是花鸟画,所画事物之间都显得融合一体,刚中带柔或柔中带刚,酣畅淋漓,内凝之美。
黑团团里墨团团,黑墨团中天地宽。
个人风格鲜明,形状简略,独特的背景环境,天真的气息,清新的感觉——这是米罗的画的特点。
米罗的画似乎是一些没有成型的胚胎,一些乱涂乱画的形状组成的。米罗似乎只是信笔涂鸦,只是漫不经心一蹴而就画出的。这些画似乎只是简单的儿童画而已。
但并不是这样。
这些画既是米罗用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所画,也是米罗经过深思熟虑才画下的。这些看似是由杂乱随意符号的组成,这些如同是由人体奇怪的细胞构成,这些好像是由千奇百怪的简单图案拼凑起来的画,背后却有米罗的一片蓝天。
蓝天就是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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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的画洗去了铅华,洗去了尘世的烦扰,留下了一种发自内心的表达,留下了自然和淳朴。在我们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世界里待厌了,再来看一看米罗的画,会有一种返璞归真,重获童真的感觉。
米罗的天才是一种返老还童的天才。
比较两者之画,不论是留白,风格,画法,色彩选择,所用形式,乃至标题等都有许多不同。他们的画不同,但他们人生经历几乎出如一辙。
黄宾虹经常和傅雷书信往来探讨印象派野兽派。米罗也与以记者身份旅居巴黎的美国作家海明威相处甚欢(都有志同道合的朋友);黄宾虹说,从西方印象派出现以后,他觉得东西方绘画走到一起了。晚年的米罗被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所吸引;黄宾虹曾送他自己的作品给人家,而人家婉拒,觉得他的画太黑了,看不懂。一个画商买了米罗一批作品,其妻却懊悔痛哭,说“谁会来买这玩意,我们要破产了。”(早期,画同不为世人所接受);“七七事变”,“西班牙内战”,两人都经历过一个非常时期,并都以绘画来进行抵抗。
联系他们的生活背景,不觉为两位伟大画家所感动——在如此黑暗的背景之下,他们竟然还能够创造如此富有灵性的画作,不觉令人吃惊。尤其是米罗,在当时如此结局、穷困、悲惨的生活之下,他创造出一幅又一幅充满希望纯真的作品,他的绘画,正是给了我们清新舒畅的感觉。
中国,乃至世界的画坛会记住两个对美术创作做出巨大贡献的名字:中国的黄宾虹,西班牙的米罗——两个为美术创作奋斗了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