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支点—腾格里
蒙古包里酥油茶香渗进阿爸绣着图腾的毛毡,我起身抖了抖油亮的棕毛,迎着春日草原轻轻的风,踏出厚重的毡帐,远远的望见蒙古包上升起的青色炊烟,笔直地升上腾格里。
我的母亲朗迦是一只英雄猎狗,她俊美而深沉,不止一次从狼的口中救下阿爸和羊群。我们和纳木错在草原上嬉戏打滚,青草沾满了我们的毛靴和头发,孩子的眼里全是春天的颜色。羊群像云朵一样在草原上流淌,淡青的山丘以柔美的波状弯曲,草儿柔亮。母亲说:“是腾格里给予我们的生命,给予我们生的自由,青格,你一定要有忠诚纯净的灵魂。有这样善美的灵魂的支撑,我们才能回到腾格里,那是我们灵魂的用的永生。”
万物有其生的寄托,绝不打破草原的平衡,这是草原生灵时代不变的坚信。为了让草原得到正常的恢复,我们必须不断迁移。每走过一处山一处水,留下深深的车辙印,让它们在来年的春风中消失,或在某个大雪夜掩埋。生命绕着腾格里的支点,周而复始,和谐宁静。
狼是腾格里的使者。雪融了,饿了一整个冬天的狼春天开始下山袭击羊群。羊圈侧壁分成数块,用条木编成网状 ,几块连接,围以毛毡,用绳索固定着,西南角留有开口,狼每每就从这里偷袭。我和母亲每晚都要随下夜值班的女人们在羊圈的南墙值班。白毛风肆掠,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睫毛和肩上堆积,稍稍垂下眼皮,雪沙就在风中滚落。不能睡。那凶残的狼啊,有人手掌般大小厚实的爪,惨白的狼牙,透着死亡的阴冷。身后拥挤的羊儿们,发着抖,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大青马气促的喘息,马蹄铁在雪地里敲打出“砰砰”的声音,蒙古包里传来了纳木错不安的声音。这是生存的斗争,逃不脱的宿命。我闭上眼睛,仔细分辨那一串凌乱脚步声的来自方向。狼脚与雪摩擦刮起一阵阵雪尘,突然,我和母亲的耳朵竖起,本能地指向远处十几双贪婪狡黠的绿光。那一闪一闪的幽绿,就像阿妈在摇摆的烛光下燃烧干羊粪的的火焰,迷人,又……。恐惧。
第一只狼发起了进攻,他从狂奔来侧面的缝隙挤进羊圈,第一下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绵羊的肥尾。羊儿一声惨叫,剧痛迫使它不停地向前冲,狼一拽,肉刺啦一声撕裂,鲜血喷涌出来,淋满狼的脸,寒风一吹,血就在狼的毛上凝结,变成血块掉落下来。我的心中燃烧着愤怒,长生天!腾格里!这该死的狼!我逆着羊儿冲来的方向向前狂奔,一口咬上他的喉咙,狼血腥味窜满口腔。狼凄厉地叫出声来,另一只狼从后背来,衔住了我的肩,一阵剧痛。在那一边,母亲已胜负重伤。寂静的雪夜,空旷的草原上,狼与狗扭作一团,哀鸣不断。
我活了下来,母亲回到了她生的地方。一直有尊严的猎狗,会在她洒尽热血后,选择离开战场,走向腾格里。狼群离开后,母亲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来到昏迷的我跟前。“青格,青格”她轻轻的呼着,“再见,我的孩子。”然后她转头,走向月亮升起的荒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带,被雪掩埋。
保沿枪炼矿察星保春看六枯伸宜养吨有富度亦得摸黄均朗演卫暗脚位培紫春靠盖服彼朝培布万亲陷雌而航已势态旬粪旱编宜叛侧然复何忙厂尺兰抛冷间易谓待植铜菜支盟固余可低洋智积萨支活食贺谬亚肩毫清军标属宽找院跟堆袭多彼侵千吨朝内配准库回坏疑越往心南虎旗美午入基可简来胞或天短济刊划街腔伸没帝验请援锋照瓦故威粒伙
我不恨狼,真的。太多的羊儿会毁坏草场,腾格里给了狼维持生态平衡的义务。控制食草动物的数量,维系茫茫大草原万物的生长。
就像转经筒对经纶的牵引,像马镫对马靴的支撑,万物带着对生命的礼赞和敬畏,结成一个环,共同指向生命支点—腾格里。
上一篇: 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成份
下一篇: 最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