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你是怀念去年夏天,还是去年夏天的人。”
——题记
清风拂面,小院的大水缸里洒着一片亮星,银亮银亮。最遗憾的还是连最后分开都没有好好告别吧。
院落的葡萄藤上,缠着一轮圆月,它的周边,是雾一般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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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天很热,假日里,基本上要回老家的,乡下树多,要比小城里凉快,拽着爷爷东跑西跑,就是我最大的乐趣。家后边有个小池塘,池塘边上满满当当挤满了树,是那种弯着腰,黑青色的树,沿着岸,有块小小的石头,布着青苔,踩上去,滑溜溜,不注意便能摔着,爷爷虽总是吓唬我,“有水猴子啊,会吃小孩子的”,却在家里没人时,总带着我来这戏水,他用双手将我高高举过头,在水面上晃着,脚划过平静的水面,觉得惊险又刺激。当然免不了奶奶的一顿责备。
又是一个夏天,却和以往不同了,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病床上躺着的,是那个曾经爱闹爱玩的爷爷,脸上满是医用工具,我拉住不知道是谁的衣服,躲在后面,不敢看,也不敢想。
哭久了,就着医院的病床睡着了,好像觉得,一觉醒来,爷爷又能带我划水了。事实是始终改变不了,看着医院进进出出的人,好像永远也走不完。看医生拧起的眉毛,心中的揣测愈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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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到了那天,接到电话后,才知道揣测得到证实,在车上,心心念念着为什么没能再喊喊爷爷。
星星点缀着落寞的明月,清风再次拂过,搅碎了一缸亮星。说不遗憾那是假的,最大的遗憾就是分开的时候没能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