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令我感到很苦的事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见的地方不是老人院就是医院,她是妈妈的妈妈,每隔一段日子,妈妈便会带我到老人院探望她,她原本是朿一头整齐的中长短发,但因为她年纪老迈,为了方便护理员的照顾,她便剪了一头清爽的短发。
外婆居住的地方狭小,我探望她的时候,多数是坐在她的床上,她会用那满布皱纹的手拖着我的手,如果我有话要跟她说,也要在她耳边大声讲话,她才会听到。有一次,她因为发高烧进了医院,刚好医院离我家不远,妈妈仍在上班,所以便着工人姐姐带我拿一些汤去探望她,她见我没妈妈陪伴仍愿意前来,感到十分意外,我在医院逗留了一会儿便离,这是我第一次与她独处的时间。
外婆近年进出医院的时间愈来愈频密,外公和妈妈都常前往医院照顾她,就在上一个月,她又因高烧入了医院,但今次显然有些不同,从妈妈的表情看来,外婆应该病得很重,到我再次在医院见到她时,她身上已连接着一部部的仪器,有量度心跳的仪器、有帮助她呼吸的仪器,有一部吹暖风的机器。看见她骨瘦如柴的身体,对我们的说话毫无反应,我们也不禁眼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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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分外冷分外冻,我们也在这冷冰冰的日子送她最后一程,这是我人生中一件令我感到很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