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长经历
二00五年的尾巴上的某时,忽然想写点东西。
这一年里,我扮演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上半年,我呆在地狱里,十八层。下半年,我进入到别人眼里的天堂而我却觉得没什么的地方。真的没什么。
05年的上半年我正在为一个美名曰:“中招”的游戏大量消耗脑细胞,每天记不得会不什么新鲜事发生,除了老师又发了本新资料,班教处又来了陈年老题。除了题,似乎我一无所有。
后来才知道,还有两个老朋友,阿泰和阿涛。他们两个和我不谋而合。同样是在“中招”中惨败,不幸落草于此,被返复读。只不过上天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被安排在十班,阿泰在十一班,阿涛在十二班。对此,阿泰不以为然。曾一言以蔽之:“妈的我们铿锵三人行难不成还能被区区两堵破墙隔开不成!”这句话让我感动了好一阵子。但现实是我们真的被分开了,除了下课奔厕所偶尔会碰个面。即使这样机率也很小,因为在当时的思维里,尿尿也是种时间的浪费,而浪费是一种犯罪,所以大家都特宁法,总是尽最大努力在提高尿尿效率的同时控制尿尿次数。并且一个比一个坚持。你能憋我更能憋!哼!复读生活,什么都要讲竞争的,连尿尿都如此,如果有人问我在XX学校复读一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我想我会猥亵的回答说我的膀胱变肥了。真的是这样。
晶是我在复读生活中认识的,直到现在我还不能确定我们算朋友不算。我们之间的距离飘忽不定,与座位的距离成正比,随时间的拉长而日渐拉长,终于到有一天我们两个见面竟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连简单的招呼都没打。记得有段时间,我做她前桌,她会问我要笔记,让我教她化学题,还会在每天晚自习铃声刚响才从梦中醒来精神出轨三秒钟后大呼该上交的语文日记还没写要借我的COPY。连日记都要COPY,或许在当时也只有晶才会这样做。我不知道晶那段时间的努力是真的还是在演戏,只是现实是以后每次考试她几乎都会稳居班内倒数第一。然后的一些日子,我们因为一个女生而像过家家似的玩着闹翻与和好的游戏。拔河比赛前,她提出要和好,理由是要一致对外,我说好啊,原因是要共同抗敌。搞得好像当时十班除了晶和我之外再没第三个生物,这次拔河比赛成也我们败也我们似的。而那场比赛,我们拔得一塌糊涂,输得无可救药,晶为此哭得淅沥哗啦。然后我看她那样也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是参加一个仪式。而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当时自己真他妈是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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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读生活里参加的比赛还有一个,属于大合唱之类的,同样是晶组织。我很有幸加入其中。合唱的曲目记不大清楚了,好像是首《天蓝蓝,海蓝蓝》。记得在该我们班上场的前五分钟,班主任看到其他班都有统一的服装后大表惊叹,然后道貌岸然的命令我们找蓝色上衣,黑色裤子。但理论与行动之间总是有些距离的。两分钟之后,残酷的现实让班主任临时改变战略,借红色上衣,八班同学的。至于裤子,由于时间关系没法统一,追求多样化好了。靠着勉强说的过去的人际关系,我终于在进场前半分钟搞到一件上衣,大的差不多能把我整个人塞进去,而且由于长期未洗的缘故,红里透着黑,黑里泛着红,显得格外出众。所以出现这样一幅画面:在全班同学唱得激情飞扬唾沫横飞时我正忙着拉拉链,而我因此一着急把歌词忘了,当大家唱完七零八碎的掌声响起时我还在冥思苦想第一句歌词到底是啥玩意儿,比赛就这样过去。至于我们班的名次也忘记了,反正是在三年级十八个班里我们班的名字倒着数绝对好找。我个人以为,绝大部分责任在班主任。
写到这里忽然感到一阵悲哀,她当了我一年班主任而我到现在竟连他姓什么都忘了,只留下三个字:班主任。不习惯叫他老班。在我的意识里,“老班”的距离会比班主任近很多,对于他,我不想过多花费笔墨,因为他工作真的够努力,也挺辛苦,的确很敬业。以他那套方法,参加古代科举考试绝对成。记得当时他为了勉励我们刻苦学习经常爱举得一个例子就是他教过一个学生在中招前两个月没洗过一次头发,只穿一套衣服,每天与书本为朋,和习题为友,最后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中招取得优异成绩,顺利进入一中。我听过之后只有自愧不如的份儿。要知道,那可是在中招前,夏天啊!而且班主任在讲完那位同学的光荣事迹后总爱加一句总结性的话语:那不是一般人干的。我评价则更简单:那不是人干的!
再后来排座位,我选择了最后一排,而晶由于蝉联倒数第一竟也被丢在了最后一排。以后的几天,几个老师找我谈话问我为什么坐最后一排。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以为我是为了晶,以为我们关系暧昧不表,本着将早恋扼杀在摇篮中的态度寻找线索进行剿杀。我当时的回答是我个头太大了。我对他们撒了谎,真的。其实真正的理由是最后一排是惟一一角我感觉自由的天空,可以不必每天坐在前面听老师过分炒作中招的重要性,可以听到一些人胡扯,可以安静,可以一个人。经过那件事,我发现“可爱的园丁们”的无中生有捕风捉影的功夫绝对不比狗仔队们逊色,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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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事实,虽然很多人总是出于各种目的怀着不同鬼胎的不承认这个事实。
我和晶的故事就这样,像一出已经闭幕却偶尔意犹未尽的折子戏。
“博士”也是我在复读班认识的一个家伙,有点早熟、略带叛逆。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是“伙伴”,放学后一起到食堂打饭。他会跟我讲许多过去的沧桑历史,对我说那段为网络游戏疯狂的日子,为武侠小说痴迷的时光。真的比我要沧桑一大截。博士平时很够男人,凡事都想得开,也许是经历了那么多的后遗症吧。但他却在中招前屈指可数的日子里因一点砂砾大的芝麻小事和最好的朋友大打出手,打的难解难分。估计如果不是及时阻止,甩出来几个身体器官也不足为奇。其实谁都明白,在那种环境中,在那样的气氛里,每个人的情绪几乎都徘徊崩溃的边缘。我们需要发泄!两三分钟后,“博士”奔出班去洗了把脸,回来以后两人重归于好,甚至比以前更铁。“博士”真的够男人。
记得他曾经说过一句话,针对当时复读生活的。“有人说世界很精彩,但却很无奈;有人说世界很无奈,但却很精彩。”所以“博士”在那种缝中还能如鱼得水的生活,每天依然活的很是滋润。最好的表现就是晚自习放学后回到寝室开个人演唱会,每次都唱得神采飞扬。甚是投入,而且每次都有大伙的干哕声为他伴奏。那小子却特坚持,一定要打破砂锅唱到底。大家也都特赏光,纷纷在他一首歌唱完之后把整整酝酿了一天在班里专注于做题而忘了发泄出来的屁大刀阔斧的放出来。震耳欲聋。依我的理解这样降重的仪式不表示对“博士”的鼓励和肯定,而是代表了一种感谢。感谢他让偶尔饕餮不继的大家伙有了不吃第二天早餐省下买卷钱的最佳理由。接着全寝室开始疯狂的笑,原形毕露的。那笑声中包含了无奈没有我不知道,但听过之后却会感到一阵难受。大片大片的难受,大片大征的荒芜。“博士”的演唱会一直延续到寝室熄灯,因为下面还有节目——“午夜随便聊”,全寝室都有。真的是随便聊,聊老师,聊未来,聊电影,聊小说,但更多的话题是女生,“博士”的话最多,可能是由于“博士”把过多的精力放到这花花世界上的原因吧,他的成绩一直都不好不坏,用心学玩着学效果一样。当“博士”意识到这一点后猛玩一个月结果月考总成绩比疯学的那一个朋的总成绩还多一分。成绩出来后,“博士”苦笑了好久,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直定格在他脸上足足有三分钟零十五秒,让我们还以为它面部中风,那小子也因此悟出了复读生活的真谛,说的好听一点那叫平淡无奇,换种说法,那叫半死不活,活像一杯白开水里丢进去几块明矾。最后“博士”的中招成绩和分数线相差三十分左右,拿了高费来上一中,但却和我没在一个班。后来偶尔遇到他,并且听说那小子搞到手一个MP3,倒是让我眼红觊觎了很久。我们之间的故事就这样。
再兜回来写阿泰和阿涛。最后一段时间我跟阿泰混不如说阿泰跟我混更贴切些,——几乎每次吃饭都刷我卡。但那段时间我们都挺开心的,因为快要解脱了。记忆中我们总是两天一洗头,并且像抽大烟瘾一样坚持。因为洗过头之后可以享受到片刻飞的感觉,虽然是片刻但在当时却是相当的奢侈。所以那段时间最喜欢听的歌是《我要飞》和《脱掉》。而阿涛则一个去闯,在外界所谓的压力和骨子里那股叛逆的催化不成了老师们眼里的差生。便在学校里却混得有模有样,还交了个女朋友——我们四个复习班学生公认的美女。对此阿泰却有一番说法,他在玩我们也在玩,只不过看谁最后玩出道道来罢了。而且阿泰经常教育我的一句话就是:男人要有自己的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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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年的上半年剩下的记忆只是些点滴。零碎的像沙子,熄过灯的教室,一根一根又一根的小蜡烛苗苗,一个个仍深埋的头。寝室里,我们照灯写字算题说笑吵闹吹牛胡侃唠嗑追逐打架放屁遐想沉默吃泡面喝开水穿拖鞋上厕所照镜子听节目, 一个个夜就这样一去不复返,而且被残忍的贴上两个字:历史。
真的,都成为曾经了。
带着老师的期待和我们至少说是我的唾弃,中招翩然而至。我九死一生,侥幸的存活下来。考试过后,照例的长达两个多月的假期,再接着来到了0五年的下半年。
一张一中的录取通知书让我在亲戚朋友面前显赫一时。其实在我看来那张纸和我校服最上面的那枚钮扣没什么区别,只是一种摆设,并没多大实际意义和价值,除了让我进入曾经垂涎了好久让我望眼欲穿的高中。我只是说曾经。进入一中是我曾经的渴望现在的彷徨。原来华丽的布袍下真的可以掩藏那么多那么多的跳蚤蟑螂苍蝇和其他可以让恶心到嗳酸地步的东西。原来真的可以。在这里总会感觉到自己很无聊每天无所事事的厉害并几次三番的产生消极情绪,对人生,对现实。但慢慢地,这些消极情绪都有最终被自己的阿Q精神升华成了一种积极心态。因为放眼望去大家都在若无其事着,而且一些Activists已经不安现状进化到没事了,没有出路,不明前途。
不过进入一中的日子还是有值得纪念和怀旧一把的。开学没多久,我、老牛、阿成、大憨目的不同而且目标一致的自发组织起来注意窗外,因为离我们教室不远的一道街的一所恰在我们视线范围之内的房子里住着一个长得很像全智贤的女生。我们四个为了一睹芳容。整天把脸贴到窗户上,后来才发现那样做真的很笨。为了节省人力资源,经过一番激烈的研讨之后,我们四人决定实行轮流蹲点值班,而且还为此制定了严格的奖罚制度。终于有一天,一个男生从那个屋里走出来,用阿成话说,头发乱蓬蓬的。于是我们四人再次心有灵犀语调不同而语气一致的大呼“切!”从此取消值班制。人家都名花有主了咱还值个屁!
也是在0五年的后半年开始写自己的文字,《青春的底色》,和一个可爱女生做同桌时开始写的,我叫她OP狂。她说我欠扁我说她欠管。她看了我的文字后说写的不错于是我就继续写,断断续续。写到主人公“恋爱”时我对她说我真的写不下去了把我们之间的许多都写了进去,写的差点迷失了自己,虽然自己一直自欺欺人说没有被感动。两个星期以后,她选择了大踏步向前走,而我则继续和另外两条莽汉留在最后一排,在向前搬走时她对我说期待故事的结局,所以在她搬走后的几天里,我继续“暗无天日的自杀,”终于在一个上午的第三节课收笔结束。上午四节课我写了三节。然后拿给她看。
OP狂,一个可爱女生,喜欢听歌,特别是JAY的,最喜欢的一张专辑是《八度空间》其中最喜欢的一首歌是《半岛铁盒》还喜欢JAY的《浪漫手机》和另外一个我至今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歌手的《爱的可能》喜欢吃粘牙糖,喜欢扮酷。“帅哥是用来欣赏的,酷哥是用来模仿的”是她的经典句,写过一篇《一个人的事》,喜欢偷看我的作文私自打开我的记事本,爱强行借我的机子听歌,喜欢看电视,曾说我是可怜虫骂我是懦夫,多次用肘撞我,多次吃我豆腐,多次见面跟我打招呼,多次不说再见就走……
花都谢了海都枯了太阳都走了又来了几次了故事都谢幕了一切都散了的时候我竟还热衷于回忆。天!戏演完了,我们彼此都该去主演自己的生活了。戏结束后还太入戏最终也只能是个戏子!其实有些事真的就像烟花一样,美丽的开过了,然后就突然消失了再也看不见了,只是在记忆中存在并且一直美好着。
真的是这样吧。
0五年的下半年认识的朋友还有丫头,110中其他十三莽汉:阿迪、阿成、小明、水哥、阿亮、小俄罗斯、秃鹰、阿洋、志哥、伟哥、阿毛、阿潘、阿牛等。
真的就是这样。我的0五年,走了一些人,来了一些人,得到了一引起,失去了一些,错过了一些,遗忘了一些,做错了一些,懂得了一些,听了一些,做了一些,写了一些。就这样成长一些,不是成熟,因为里面大多是世故的混淆。
然后某人问我成长运算法则。五舍六入吧。因为我已是搭上弓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