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
天地连成一片没有界限漆漆的莽莽的
我独行于这虚空中已然很久
脚下是瓦砾、是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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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竟不至于寂寞
伴同我的不还有——枯草、怪树
他们也都鬼似的乜着眼
蛊惑的打量着
眼前是破败的丛葬
我看见了希望
极乐意用了自己虚无的灵魂托起死掉的躯体
踉跄地踏入这丛葬
那儿不还有野蔷薇、野百合、僵坠的蝴蝶、嗜血的虫蚁……
更重要的是
在这丛葬之后有我的归宿——
坟……
寂寥的坟……
我在那将得到安息
因为我将腐朽而不至于虚空
暗黑愈加浓了
紧紧地跟着我缓慢但一毫也不肯离开地跟着
我明白
他是想彻底将我吞没在这无尽的虚空中了
蓦地
传出了一股切切的笑声
并且这笑声愈来愈大
渐而终止了四处的枭鸣
这笑声震颤了整个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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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暗黑也惊异地停滞了
而周围并无活气
我即刻明白这声音便是来于自己
它像是在嘲笑暗黑:
你永远也无法让我虚空了
我将腐朽在这坟中最深处进而得到永远的安息
你看罢!
坟前幻射出幽蓝的灵火及闪烁着惨白的光尘
他们照亮了我的路
他们正热衷地欢迎我这个过客了
而我
将永远腐朽便不至于虚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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