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花瓣
人群中,彩虹是我眼里唯一的风景,是你为我美丽了整个世界。——题记
(一)
芽牙和我一样大,至今我还没有搞懂她为什么会成为我很要好的朋友,反正结果就已经是这样了。芽牙和我不一样,她是个开朗的孩子,也是个很爱学习的人,虽然她不是很漂亮,也没有超棒的身材,眼镜度数也很深,可还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
芽牙和我从小就是同学,初中后就不在一个班了,可因为我们是楼上楼下的关系,我也就经常踏着拖鞋穿着睡衣就跑到她家了。
芽牙喜欢绿,纯纯的绿。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绿色的,就向我执著的爱着黄色,虽然听起来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颜色,但无论是衣服、生活用品、还是学习用具都统一为一种颜色。曾经被芽牙取笑,她说:“小心哪天扫黄队来了第一个抓的就是你!”我说:“我才不怕,绿色和黄色可是近亲,连你一起抓。”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让学习整晕了,开始不停的喝酒。芽牙每次都会来劝我。我总是笑着说:“我一生下来就注定是酒鬼和烟鬼家族的成员了,谁叫我家人都是如此呢。”芽牙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就醉倒在我的怀里,她的酒量真的不行。我把她放在我的床上,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影子,模糊不清。
又一次我很突然的问芽牙,“我们到底算不算死党?”芽牙摸着我的头说:“也许算,也许不算,现在算,以后不一定算。”
我想芽牙是了解我的,我对任何人、任何事物的感情都短暂得让人感觉不到它出现过。也许,芽牙会是一个意外。
(二)
初二的时候,非常突然的,老虎决定将管理这个班级的重任交给了我。我自嘲的笑了。这个沙子一样的班级,几乎两个人就是一个群体。呵,做这种班的班长,难道不是在公然和所有人为敌?
但我还是接受了,还是走了这一步,反正也只有最后几个月的相处时间了,也正是这样,班里刮起了一股俗气的热潮——同学录。我几乎不经大脑思考的将每一张纸都填得不留空隙,然后再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大名,难道,这就算是终结?
芽牙告诉我,她向班里的每一个人都要了照片,而我不决定效仿。我相信,有缘的人是不会就此被命运分开的,无缘的人就当作是我生命中一朵在角落里静静开放又凋落的花吧。
而后,我很努力的去做每一件事,讨老师欢心,督促学生交作业、值日,每天不厌其烦地在早自习上一个人装模作样的领读课文,在自习课上管着纪律。而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换来一句——管家婆。无所谓,谁让我已经选择了这条路。
于是,我更加期待早日离开这个麻木不仁、丧心病狂的班级。
(三)
我喜欢电脑,更爱上网。这也该感谢老爸,在一年级的时候我就接触了电脑,三年级就学会了上网,也很运气不错的在学校和本地的比赛中获过不大不小的奖。
我家比芽牙家装宽带早很多,于是我像很多人一样对上网有了割舍不掉的感觉,每天一有时间就泡在网上。那段时间近乎黑暗。
我和芽牙的话题越来越多关于网络。我跟她说:“我今天一次和20多个网友聊天。”我跟她说:“我在论坛上灌了很多水,都快发洪水了。”我跟她说:“今天王又给我打电话了。”我跟她说:“今天我跟网友见面了,他还请我吃巧克力,请我溜冰。”直到有一天芽牙跟我说:“媛,你变了,你成了网络的臣民。”直到有一天妈咪对我说:“你的电话业务比你爸的都忙了。”直到有一天老虎问我:“你知道你这次考试考得有多好吗?40名!”
呵,一个40名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又是名次,又是讨厌的分数,我终究还是必须对它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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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以后怎样,现在就算是为了芽牙我也要努力一点才可以。于是我用了一般人都不可能想到的方法来控制自己上网。我开始教妈咪上网,试图让她喜欢上网络,然后来管束我。虽然不是那么合理,但是我成功了,妈咪喜欢上了网上快速的娱乐新闻,喜欢上了可以解闷的游戏。
原来,我也可以为了一个我随时会不喜欢的人而努力的束缚自己。同时,我也在为自己惊讶。
后来,我每隔一个星期才会碰一次电脑。这时芽牙家也装上了宽带,芽牙说,这才是我。
于是,我的生活每天不只是饭,每过一个星期就会有一次就像是KFC一样的大餐在等着我,这样过着也很充实。
(四)
有次和芽牙吵架,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后来,芽牙给我写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YOU收,I寄。”
“佛说过,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相对而笑。我想我们前世一定把脖子都扭断了,所以今生才能在一起,才能成为誓友。”
也许她说的很对,我们也许真的就是那么有缘吧,要不然也不会是同学,不会住在同一栋楼的同一个单元里。
“星座书上说,狮子座与射手座的相遇,必然会带来天下大乱,不是斗得你死我活,就是爱得天昏地暗。而我们选择了后者,也许两个小女生好的有些神化,也许天天吵架却感情越来越好很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但我们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也许受上天安排我们注定要在一起,自从我们分在一个班时,自从我们住在一起时,自从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时,我们就注定要在一起。我不得不盗用范伟大哥的一句话:‘缘分那!’你是否还记得是谁俩吵架后马上又哭着说对不起?是谁俩在雨天拿着雨伞却被雨淋得全身湿透?答案是我们,是我们。你是否又记得,是谁一直处处关心我,包容我?是谁为我排忧解难,倾听我诉说?答案是你,是你。你是否仍记得,是谁因为心疼你而脱下衣服给你穿?是谁嘴上不停的骂你心里却把你爱得要死?答案是我,是我。”
信好长好长,我没有勇气一直看下去,我居然一直一直都不知道,我在她眼里是这么这么的重要。而我……
我一个人慢慢的回忆了从过去到现在,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是啊,我们认识8年了,在一起打闹了8年了。我看着窗外天色越来越黑,然后越来越亮,始终提不起笔回信给她。我知道,不管在做什么,我身上都会带着一颗心,一份牵挂。那时芽牙在注视着我。
(五)
芽牙讨厌我去姥姥家,因为那样他就只能一个人回家了。芽牙讨厌我在中午放学后接电话,因为那必然是妈咪把我从她身边夺走的电话。
不过,我也不是每次都能顺利去姥姥家的。
我的记忆力不太好,每次都会走到路口才想起跟芽牙说我要去姥姥家了。这时我通常会惨叫,因为她又在对我实施暴力了。更惨的是,她会用讲话来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跟着她走回家,然后才惊奇的发现这里并不是我要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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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个星期我几乎天天中午都不回家,芽牙就会气愤地说:“哪天我也去我的姥姥家,也把你一个人扔下!”我得意地对她说:“才不会有这样事呢!谁叫你每个星期六才去的。”
结果就真的有一个星期六,我们上课了。那时快要期末考试,全校补课,中午放学后我们就一路走一路说啊。我们说着进了楼道,又说着上了楼,她在3楼猛敲她家的门。(那家伙手里有钥匙也要敲门的)而我就朝6楼走。芽牙突然神经的朝我大喊:“媛!我发现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我停住脚问:“什么大错误?”她说:“我家没人,今天又是星期六,我应该去姥姥家的!”这时我也飞冲到了她面前:“太好了,一起走吧,我也刚想起来马迷也要我去姥姥家的。”就这样我们就很郁闷的下楼,很郁闷的走出楼道,又很郁闷的朝各自的姥姥家走去。路上我还埋怨她:“你这个大猪头,想套我,把你自己也套进去了,这就是代价,哈哈!”
(六)
期中考试之后我排在了年级17名,而芽牙在第六,芽牙开心地对我笑了。为了她,也为了我能再次赶上来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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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们就很少有时间玩闹了。因为下学期就是初三了。这学期我们也将面临着两门课的中考。我们又开始了让脑细胞集体自杀的日子,为了分数拼命。
芽牙告诉我,她期末考前不再碰电脑了,因为她要应付考试。而还有一个很好的解释就是:她Q号被盗了。那个笨家伙。
我没有这么大的决心,我了解自己,我做不到。我能尽力的,恐怕也只有给老师一个面子,不再课上会周公了吧。
芽牙跟我说,她希望我们下学期分班时,我们可以分在一起,然后继续我们这段美丽的神话,这样我就不用天天抱怨我们的作业是她们的三倍之多,不用时间总凑不到一起。唯一不好的是,我们的练习册再也不可以一个人写完另一个人拿去代替了。
那些花开花落的日子,就那么静静地在我的眼皮底下溜走了,而芽牙注定成为我生命中的温暖,在所有漠视我的人群中,她停下来对我微笑,灿若桃花。
后记:我和芽牙的故事还在继续,我们都没有办法预先知道在命运残忍而伟大的掌心里蔓延着怎样的掌纹,于是,我们相信了彼此的神化,而神化的诱人之处就在于它的不可相信。而那些坠落在记忆里的花瓣,也终究会为我们在阳光照耀时重新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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