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队伍
电闪雷鸣的夜晚,窗帘被狂风吹得纹路清晰,丝丝毕现。更加清晰的是窗帘
上的影子,招摇的魑魅魍魉。忽然,一道赤红色的闪电照亮了屋子,影子的本尊
才慢慢出现――一株盆栽的玉米。
很常见的植物,很不同的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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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听任风吹雨打的作物,现在孤独的飘零在雨水中,叶子好象随时都会
被撕裂的样子。依旧是要面对自然的,只是他不在同伴身边。懂得限制,懂得享受,懂得娱乐的人们,分离了他,禁锢了他,封印了可以逃离的道路。在这片水泥森林的山顶,面前是潮水般的雨水,四周是绝壁的悬崖。无限的忧伤与孤单笼罩了他,氤氲出一片乌云,瓢泼似的冲刷着叶片。
走出哲学的阴影后,在图书馆的“新书专架”发现的封皮最新的书是张悦然
的《是你检阅我的忧伤了吗》,这让我坚持认为《誓鸟》是先出版的。生活的确
给每个人留下了充分的忧伤,然而依旧要义无返顾的生活下去。
从中考的第一天开始,城市的雨季到来。好象要上演一幕盛大的悲剧,天气
适时的结束了历史记录的进程,干燥的六月,在月份的末尾彻底倾注了全部的阴云。大概在高中要放暑假时会公布成绩,他们象新生的海浪,悄无声息的把我们
推向高三。可以保持新奇表情的时节,差不多只有高一的短暂一年而已,然后蜕变成平静,波澜不惊的平静,逐渐恶化成阴冷,好象昏暗的小巷中的黄昏,鹅黄
色的天空预言了黑暗的脚步,沉寂青涩的幽暗。断断续续的课程,所有人都变得烦躁不安,放任象是一种流行的病毒,快速
的蔓延了每一个在教室中停留的人,滋生在湿热的季节。但是,若现在拥有大把
属于自己的时间,盲目茫然的看着青春之河奔腾的流淌,只有偶尔飞溅的浪花可以提醒自己记录下悲伤。面对时间,这部强大的法则,还是太年轻,年轻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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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放纵来忘记时间,可是,当一切安静下来,拖着残破的身体,还是要面对大量
虚空的时间。
时间的河流,究竟在流淌什么?身在其中的万物都会被长久的麻痹,当再次
意识到时间,一定会很惊讶吧。
那么时间,就象一剂长效的毒么?
那么河流,就象一支绵延的队伍么?
穿过身体的,整饬的,罂粟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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