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弃
当雾气徐徐升上来,朦朦胧胧的遮住了我的双眼的时候,橱窗外是一条楼道,外面像炸开锅一样的鞭炮声响了起来,碎纸末飞溅起来劈哩啪啦全打在我家的玻璃上,我深吸了一口气,安抚下来我惊散的魂魄。隔壁房间偌大的电视声和外面的鞭炮声混杂在这个浓浓而平淡的夜色里,显得出奇的热闹。
我舀了一勺混汤,然后定上一碗冷水,重新盖上锅盖,然后把目光投向窗外,外面的火光,星星斑斑的全朝我这边袭来,然后被透明的茶色的玻璃全部的挡在了外面,然后黯然,寂灭,落下。再抬头望天,天便不再是那么的寂寞,五光十色的礼花如梨花一样华丽绽开,向外围尽放自己明艳艳的身躯,然后像昙花一样迅速暗淡,另外的礼花然后接着冲上天籁,然后绽开、轮回。
这时,锅盖被掀起一角,里面滚滚腾腾的水和气泡蔓延出来,我慌张的揭开盖子,然后安抚下和我们一样沸沸腾腾的水,里面的晶莹剔透的饺子,全部倒翻在了水面上,露出雪白的肚皮,隐隐约约红白带绿的肉馅。皱巴巴的接口出,全部掩藏在下面,别提有多可爱了。我关了火,然后盛满整整一盘便端了过去。
咬破了一口,弹性,滑润,独特的味道便从口中溢了出来,这一刻,我吃到了不一样的幸福,却品到了别人吃不到的静寂,今年,很冷清,也很温馨。
按道理来说,我们家今年刚刚用了全部的积蓄置备了房子,然后又配备了一辆小汽车,钱是没有了,但年还是要过。
大年最后一天的早上,父亲心如刀绞般急得在家到处打转,遇见谁都发一大堆火,最后心烦意乱的关门出去了。母亲气势汹汹的双手叉腰在窗前指着父亲萧条的背影,一阵回骂。我惶惶的躲在厕所内不敢出声,半响,听见母亲不再发唠叨,便心灰意冷的走了出来,也不敢吱声,在地上随便找了一本书便倚在床上便看了起来。
中午,父亲还是没有回来,我开始有点着急,母亲一直用菜刀剁着那个空菜板,硬生生的划出几道深而可见的痕迹。我开始惊恐不安的胡乱想象,甚至我居然想象着那菜板上有一条活生生的鱼,再母亲意乱的神态下错乱不堪,四分八裂。
母亲是爱着父亲的,一直都是,只是容忍不了急急忙忙的买下着辆车,因为刚买了不到一个月,那车降价了半万元。母亲气急暴跳如雷,不然的话,也不会落泊到大年的那天还焦急得为吃饭这个问题操心了。母亲认为父亲是不在乎这个家的,而父亲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的,所以就这样,为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上个几天几夜不合眼。我就一直隔着门板,听得毛骨悚然。
晚上,渐近11点左右的时候,我和母亲坐在电视机前开始打盹的时候,父亲纷至而来敲开了我们的大门,母亲一个箭步冲上去,父亲把手中的塑料带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换上一脸笑容,母亲打开,却是两袋包装好的水饺。之前的怨仇烟消云消,涕破为笑的捶打着父亲,我见机行事,拎起两袋水饺便往厨房走去了。
今年,说不尽的苦,乐不尽的颜,尝不尽的味,融洽成一盘剔透的水饺,全部淡忘于九霄云外。至此,我甚至都忘了问父亲,我们那里来的钱,买的这个水饺……
<二>
启程那天,下雪了,我裹着大棉袄上了火车,原本狭隘的车厢里变得更加拥挤了。我狼狈不堪的按照车票上的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时,我的座位上正坐着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旁边立着一个摸约20左右的人,我定了定神,看见那个男的手里,捏着两张车票,两个不大不小的字正刺中了我的心眼,无座。
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我把我的某座的车票慢慢放在了我上衣的衣襟里,然后一直退到了车厢与车厢的接轨的那个空间里,那里,冷飕飕的,外面的空气小部分可以透得过来。我就一直蜷缩在墙角,昏昏欲睡的依靠在摇晃不定的车厢里,飘忽不定的无神的看着窗外,看着一逝而过的景象,飞速直线穿梭,由疾速变为缓慢,直到消失不见。脚麻木不行的时候,就坐在了地上,就这样,熬过了从四川到云南的艰险漫长的路程。而我,一直都不觉得后悔过,因为我只是把它当成了乐于助人的一件事了,只不过这个代价太辛苦了,出站的时候,脚都直不起来。
昆明的天气,永远也都是那么的暖和,景象永远也都让你迷惘。树木是永远也分不清季节的,梧桐树是对冬天最敏感的植物,而这,梧桐树也绕晕了,2月初在四川却是天地之间一片寒冷朦胧,在这里,却是春暖花开,大冬天的居然还在抽枝发芽。三角梅依旧保持着一月一个花季,开得红红艳艳,大朵大片的镶在绿叶外。世外桃源,或许就是形容这个地方了。走出火车站时,我褪去了棉衣还颇为觉得热,大街上依旧是那么的热闹,路道两旁和中央,种着密密麻麻的树木,遮去了我远眺的目光。
当我一瘸一拐的走到家门时,打开了家门时,房间里狼藉一片,我在那时不禁深深一颤,家里被盗了。我慌乱的跑到我的架子旁,我还抱着幸存的念头,可惜当我目睹了了那空荡荡的架子时,我绝望了。
那上面,有我最喜欢的红酒,打算永远都不喝的,还有鱼缸,却已经打碎了洒在了地上,水迹全部都干了,像画笔一样刻画在了地板上,那么刺眼夺目,旁边的小鱼已经差不多成了干尸,双眼翻白的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我心痛至极的捡起鱼,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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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依然有那么多不顺利的事情。
你不会放弃的,对吧
是的,我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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