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的冬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时光的含义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珍惜。——席慕容
当湿冷的风带着残留的桂花香席卷这个城市时,我后知后觉的明白冬季的到来,正如天气预报上标明的温度一般,这场冬,始于8°的风。
若搁以前,这种时候父亲肯定会搓着手,做欢喜状,告诉我们冬天要下雪啊!这似乎成为他说教的习惯,好似我们不知道一样,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弟弟学父亲的模样说要下雪时,竟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也以至于现在的我,比父亲更喜欢冬天。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之所以喜欢冬天无非是那场冬季,有父亲的影子。
父亲有冬钓的习惯,每每入冬总要过一把钓鱼的瘾,那时河面还未结厚冰,只要用稍大的石头就可以扔出一个窟窿来,父亲就会往边上一坐,拿出准备好的工具,一钓便是一整天。
母亲总说我比弟弟沉静,要耐得住性子些,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父亲这生活中的体现,而我只是学得比较像罢了。
那年冬钓唯一的不同便是跟在父亲身后的我和弟弟。大人总说孩子易坏事,但父亲依旧扛着鱼竿带着我们去冬钓,因为在他眼里,孩子是可以犯错的。
不知是不是真应验了那句话,我和弟弟一路吵闹着,直到我被他一下子推河里,这事才算完,我以为父亲会骂他,或是对他进行教育,但他没有,他将我从河里抱起来往家走,弟弟垂着头跟在后面。
回到家,换了衣服后,我依旧乐此不疲的跟着父亲,学着弟弟的模样去讨好他,只想他笑一笑,可以缓一缓紧蹙的眉头。他拿了块木板,打了个孔,套上绳子后示意我们往上坐。
我依然记得他拉着坐在木板上的我们在雪地里奔跑的画面,听着弟弟高兴的喊声肆意,以及他的背影如山般屹立在前方的感觉,让人心安。
那天的雪可真大,他拉木板的身影一顿,任雪花飘进他呼出的热气里模糊了我的视线,他以极其认真的口气叫弟弟走到他身前,将手中的绳子放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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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记住,她是你姐,任何时候都别对她动手。
我突兀的湿了眼,望见他斑白的头发说不出话,弟弟的声音依旧张扬,他说,再也不会了。
我看见父亲笑了,他身后是纷纷扬扬的雪花,接着弟弟也笑,站在父亲身旁的模样很郑重。
我人生唯一的冬,最后只剩父亲慈爱的笑,以及弟弟郑重的承诺,没有人知道“后来”这个词到底概括了多少往事,而后来说起过往,弟弟唯一笑得出声的便是这件事。
这年8°的冬,我突然醒悟,父亲真正教过我的东西,怕也只有那场冬,他说,孩子可以犯错时的庄严。
原来,真正叫人潸然泪下的往事,竟是那些无法言明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