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情怀
又是一年雨纷纷,断魂应在清明日。
跪在曾祖父的墓前,虔诚地重重叩下一个响头,却记不起曾祖的名讳,墓碑上的文字也早已被风雨磨砺得模糊不清了,袅袅的轻烟在杂草间盘旋而上,似乎诉着与曾祖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清明的情怀也因着这轻烟勾引出来。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因为曾祖父给了我一杯难喝的牛奶,我在一旁使起了小性子。在场的大人们听到,纷纷责备我不懂事,因为那是曾祖父特地给我备下的。只有曾祖父一个人笑笑:“不喝也罢,不喝也罢”。说着,用厚厚的棉外套将我裹在怀里,转身走出屋子,站在屋外望着天上的星星。“怎么这么久没回来看看阿公,你看,天上的星儿都已经少了一颗。”那天,月亮似乎早就倦了,几乎看不见它的踪影。天空中布着点点繁星,我将手从曾祖父的大手中抽出来,耐心地数着多如牛毛的星儿,似乎永远也数不完。“阿公,星星哪里少了?”“在那儿,在那儿。”但曾祖父却并不为我指引,只是笑着。那笑容由于上了年纪,脸上满是褶皱的缘故,看上去有点丑陋。但我偏爱看着曾祖父笑时稀松的牙齿,而微扬的嘴角皱起的皮肤则成为我小手最爱摸的地方,软软的,不时还用手指轻轻戳一下。
很快,几朵如轻纱般轻盈飘渺的云儿遮住了大片黛蓝的天空,也遮住了些许眨着眼儿的星星。不觉曾祖父将我搂得更紧了,我把耳朵贴在曾祖父起伏不定的胸口上。“阿公,这扑嗵嗵的声音是什么?”“傻孩子,这是阿公的心脏在跳哩!。”原来和天上的星星会不停地眨眼睛一样,心脏会不停地跳动。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来自心脏的声音,竟有些像阿公说的方言。
就在我陷入沉思时,曾祖父又拉着我在田间的小径上散起步,远处是依稀蛙鸣,散在浓浓的晚雾中,觅不着来源何处。我随手捡起地上的一粒石子,砸向路旁一簇野花,却不知砸中没有。我正欲拉着曾祖父去看个究竟,忽然后面的爷爷哼哧哼哧地递来一根拐杖,但曾祖父摇摇头,轻声说道:“路是靠脚自己走出来的。”而这也是曾祖父不论路有多远,都坚持让我自己走的原因。
又不知历过多少次日升日落,却再也不能像那个美妙的夜晚,酣卧在阿公怀里,将每个星星都亮成灯火,把每一丝空气都凝成和风。只是想必阿公依旧站在那片黛蓝的星空下,默默地数着永远数不完的星星。而我,日渐疏远了那份心中的星空,儿时的方言亦早已淡忘,直至阿公去世,我终究没能再与他拥有同一片夜空。
依旧跪地曾祖父的墓前,双手合十向天喃喃地祷告着,想起清人纳兰性德的一首《浣溪沙》: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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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些东西,失去了,才记得去珍惜。
纸钱焚烧时的热浪阵阵地袭来,烟灰迷住了眼,袅袅的轻烟穿过墓上的几根青竹,仿佛诉说着我此刻飘向天国的思念。
于是由清明的情怀酿成的思绪,流诸于笔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