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鸭情未了
黄色的绒毛,扁扁的嘴巴,珍珠似的黑眼睛,塑造成了刚刚出壳的小鸭子。初春把鸭迎,觅食又筑巢似乎还没听到春姑娘婉转的歌声,好像还没看到春姑娘轻盈的脚步,仿佛也没感受到春姑娘的均匀的呼吸,只有柳梢那丝丝的绿意,还有太阳公公那温暖的笑脸,正悄悄地提醒我“春姑娘来到了人间”。
路边卖鸭子的伯伯也在告诉我“春天来了,卖鸭子了!”看着一只只活泼可爱的小鸭子,我的心都痒痒了。趁妈妈今天放学开会,就来个先斩后奏吧。快步上楼取出自己的存钱罐,急忙下楼把钱给那位卖鸭子的伯伯,精心挑选了两只特惹我喜爱的鸭子,满心欢喜地回了家。把小鸭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客厅里,两个小家伙瞅着这个陌生的家,好像有点不适应,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平时寂静的家顿时变得热闹了,有生机了。而我却束手无策,下面该为两个可爱的家伙做点什么呢?它们不停地叫是不是饿了?想到这,我再次奔下楼房,去广场给它们寻点吃的。
这个时候没什么野草,找点什么给它们吃啊?还好我们家离菜市场比较近,就硬着头皮找了些烂菜叶子。(因为很多人看我捡烂菜叶子,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吃的有了,可是让它们住哪儿呢?天色已暗了,得赶紧给它们弄个窝呀。妈妈还没回来,急着我在客厅转来转去。突然看来,装橘子的塑料框,“有了”我大叫一声。我把妈妈给我缝的小被褥拿过来,铺在塑料框里,又垫了一层薄纸,还给它们找来了茶杯呢。忙活一阵子后,总算把它们安顿好了。妈妈回来后的唠叨、责备当然少不了。我呢,虽然挨了妈妈的批,但是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高兴,毕竟妈妈没把它们赶出家门啊!春江水暖鸭先知,小鸭成了落汤鸭晚上写完作业,我就来到小鸭子的家门前。两只调皮的鸭子,在面积不大的屋子里一直乱撞,还不停地摔跤。偶尔还把茶杯的水给翻了一屋子,无奈的我看了直摇头还不停地哈哈大笑。不怪它们,它们刚来到新家,还不懂得家里的规矩,还得慢慢调教啊。“春江水暖鸭先知”,鸭子不是会游泳吗?何不让它们给我露一手呢。尽管妈妈说天气凉,鸭子小现在游泳不合适,可是好奇的我还是端来了一盆水来。我把鸭子轻轻地捧出来放在水盆里,可是它们就是不愿意下水。还是给它们好好沟通一下吧,我不知道鸭语,只好学着鸭子“嘎嘎,嘎嘎”地叫着,希望它们理解我这个做主人的心思。它们不买我的帐,我得主动一点了。
我先把一只个头稍大的鸭子放在水里,它好像也不接受我热情地帮助,在水盆里惶恐地挣扎着。是不是它没有了伙伴感到孤单啊,我急忙去寻找另一只小鸭子。可是客厅没有了它的踪影,跑哪儿去了?整个屋子跑了遍,才在卫生间找到了它,它正在卫生间练习狗刨呢。另一只鸭子的到来似乎缓和了刚才的紧张,它们两个倒是在水盆里嬉戏起来。虽然它们戏水的姿态的让我倍感开心,但是从它们的叫声中我感觉得出它们已经冷了。水盆里出来的小鸭子这个时候已经成了落汤鸭,我只好用电风机给它们把羽毛吹干,然后又拿来棉布给它们抱上取暖。它们用无辜的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我才感觉到自己强加给它们的不悦。人鸭同床睡,修得共枕眠闹腾的时间不早了,该让它们早点休息了。即使我给它们建造了那么温暖的家,它们也不领情,还在“嘎嘎…嘎嘎…”地叫个不停。我也睡不安宁了,索性把它们偷偷地抱上了我的床。我把小鸭子放在我的双手上,看着它们闭目养神的样子,我的瞌睡虫全给带走了。
因为双手一直托着它们,时间久了胳膊一酸它们就摔了跤。就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我竟然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感觉大腿和脖子上好痒,仔细一看我的身子竟然成了它们温暖的床了。我又感觉脸上有点湿漉漉的,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掀开被子一看,“妈呀”身上,脸上,怎么这么多鸭屎啊!多么不寻常的一个晚上啊!鸭子芳魂已归天,小左伤心把尸葬第二天,一直挂在妈妈嘴边的话语就是“再把鸭子放在床上睡,就把鸭子送人”。为了留下小鸭子,也为了自己身上不再给鸭屎包围,我就和他们分居了。该休息了,我把灯熄灭了。可是两只鸭子还是一个劲叫个不停,我只好在心里对自己说:“再叫二十声,就把你们抱上床。……再叫三十声,就把你们抱上床。……再叫四十声,就把你们抱上床。……”不知不觉我睡着了。第三天早上五点我就醒了,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听不到了小鸭子的动静了,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我顾不上穿衣服就打开了鸭子家的大门,它们身子畏缩在一块,一动不动。
我用手轻轻地抚摸它们的羽毛,怎么没有一点身体的余温。再轻轻地晃动一下它们,它们双眼紧闭,还是没什么反应。啊?它们死了吗?泪水顿时夺眶而出,紧接着哭声也把爸爸妈妈惊醒了。尽爸爸妈妈怎么劝我,我还是哭个不停。我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甚至骂自己是坏蛋,不该让鸭子睡在冰冷的筐里,不该让鸭子洗冷水澡。该吃早饭了,我怎么也吃不下去。妈妈让爸爸把它们扔掉,我说什么也不答应。请求它们中午放学的时候,我自己来处理。整个一上午我的心情沉痛,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终于挨到了放学,我冲出教室向家里走跑去。也许是小鸭子它们是想吓唬我一下,不会死去:也许是它们想给我一个惊喜,装死的。可是进家的事实告诉我,鸭子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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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子虽然不能再陪伴我了,但是我得个它们找个好的归宿。我找来了一个精美的大盒子,放入了去旅游带回来的漂亮鹅卵石。埋葬在什么地方呢?我得给它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而且随时可以向它们诉说我对它们的思恋。最后决定把它们葬在我们家前面的高中校园里。在一棵刚刚露出新芽的柳树旁,我哭着给鸭子挖了墓穴,双手葬下了我心爱的小鸭子。我不敢再次面向这湿漉漉的新坟茔,只是轻轻地说“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安歇吧,我一定会抽时间常常来看你们的。”
此后,我经常隔窗户看它们,希望它们能从地下走出来。我还亲自骑车到它们的墓前,希望能听到它们在地下给我唱的歌。是我的荒唐,是我的自私,断送了它们的性命。
希望离开我的日子,它们在天堂能过着快活的生活:也希望它们能够走进我的梦里,让我再次去关爱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