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陌生人的温暖笑脸
那是去年寒假,新年的脚步已经逼近。昔日热闹的街道也随之冷清下来,街上的行人稀少,看不见什么人影儿。
瘦弱的我背着吉他箱,一只手提着装有教辅资料的书包吃力地挪动身躯。才上完吉他课,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紧接着要马上赶往就近的车站乘公车去补习班。我叹了口气,将快要滑掉的书包往肩上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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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车站。可这么清冷日子里哪有什么车,等了许久都不见车来。我的手早已冻得没有知觉了,揣着的热水壶也不知何时凉了下来,没办法,我把热水壶放回包里。只好合拢双手,哈口气取暖,吐出来的气息瞬间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这时,身旁一个看上去哥哥般模样的男孩子走近我,将自己的手套摘下来递给我。我转头看他,他笑了笑,说:“戴上吧,你也需要它。”我心中一颤,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怎么这么好心呀?我一边接过手套,一边打量着他:他的穿着与我相似,同是一件羽绒外套和一条棉裤。他的手中同样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唯一不同的,我的手上比他的手上多出了一双手套,正是他先前给我的那双。他也是个学生吧?除了学生,我想不到会有其他的什么人在这寒冬腊月在车站等车。
不知等了多久,车终于来了。我匆忙提起吉他箱和书包上了车,那个哥哥还是站在那里,似乎并不打算动。他冲我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看来他和我不是一班车,我这样想着,也冲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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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车里人很少。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刚坐下不久,我忽然意识到那位哥哥的手套还在我手上。我赶紧望向窗外,他的身影正逐渐缩小。我将头伸出窗外,大喊:“哥哥,你的手套——!”车的引擎声盖过了他的说话声。我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见他笑意满面,嘴唇轻轻翕动。根据口型,我读出了:“你比我更需要它。”
至今,这副手套仍整齐地摆放在我的衣橱里。每每看看它,眼前总是浮现出大哥哥那张笑脸,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