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与尼亚
故作高深地用标点隔开一部诺贝尔大书似乎太过幼稚,当然,有勇气写这部书的读后感至少内心是强大的,勇气已经不归属幼稚的范畴了。
乌拉尼亚,不用书名号,译为乌托邦。一个极乐世界,多少年,西方人写过,东方人也写过;张爱玲的第一篇小说,成于她十二岁在上海女校读书的时候,内容与此大致无异;子尤,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与张爱玲并肩的短暂却辉煌的生命,在八岁的时候口述了一个幸福村……与世隔绝的林里,或者海边,或者沙漠上,有这么一群人,不开化,工具简陋得像落难者逃生时的是物即取,思想单纯得像移植了远古社会千年不死的脑细胞。他们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不理会尘世的纷乱。那里没有牛奶,只有奶牛朋友们赐予的香醇;那里没有加工,只有天然地道的原滋原味;那里没有钞票,人与人之间的交易被美其名曰互帮互助……就是这么个地方,古今中外,古往今来,多少人想过,写过,它被歌颂成了一片真实的世外桃源,文字让它离我们如此之近,仿佛触手可及。
当然,这一切心里解剖似的渴望要感谢勒克莱齐奥,是他让这个幻想彻彻底底地照进现实。2008年金秋十月的某天,欧洲,一位法国人仰天长啸,他的笑容很放松,就像一幅加冕图。他凭着自己的一份热忱,写下了自己的一份梦想,同时,向世界上六十几亿人传播这个梦想。他就是我们所要感谢的勒克莱齐奥,又是他的笑,还是那么放松,那是一种孩子式的笑,孩子式的无暇和畅快。
在文学史上,要记的东西太多了。从在陶器上刻画到现今,历史把它们串在一起,教授般地告诉每一个踏入教室的孩子,这叫做文化,你要记诵下来。然后我们刻苦地读了,每个音每个字,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经过努力,算掌握了。但历史和文学是平行的,不断发展,不断向前,每一天都会诞生一些新的要积累的东西,特别是处在文化大爆炸时期。勒克莱齐奥就是这么冲进我们的视野的,占据我们的书市的,一个乌托邦的故事,一个百年的诺贝尔舞台,他就这么火了,用梦想做柴火,喊着:燃烧!
世界就跟着燃烧了,火势愈烧愈旺,好似要钻进每个人的右脑里。人们都拥有了这个梦,开始像张爱玲、像子尤,最后最伟大地,像勒克莱齐奥一样拥有,开始说,我要回到世界刚出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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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天还是蓝的,水也是绿的,河里是可以洗澡的,自来水还是很少的;
那时候庄稼是长在地里的,干活是算工分的,鸡鸭是没禽流感的,猪肉是可以放心吃的;
那时候“耗子”还是怕“猫”的,法庭是讲理的,窗户是没防盗功能的,睡觉是不用担心关门的;
那时候结婚是经人介绍先谈恋爱的,离婚是要惊动工会领导和居委会大妈的;
那时候理发店是只管理发的,大家的头发都是黑的,学雷锋是不留名的,丢了钱包还是可以找到的;
那时候药是可以治病的,看病是不用塞红包的,医生是救死扶伤的,拍电影是不用陪导演睡觉的;
那时候照相是要穿衣服的,欠债是要还的,走亲戚是可以拎只老母鸡的,孩子的爸爸也是明确的,
那时候学校是不图挣钱的,白痴是不能当教授的,上学是自己走路去的,放学是要排队的;
那时候差生是要站黑板的,补课也是是免费的,老师还是不骂人的,打架了老师是要家访的;
那时候评三好生是论成绩的,考大学是很难的,受表扬是发练习簿的,处分是记入档案的;
那时候东西是便宜的,买米还是凭票的,当官是为民的,收了贿赂是要蹲大牢的……
结局很简单:故事结束,乌托邦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