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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舍得眼神

时间: 2019-08-26 | 投稿

前些天,小区门口新开了一家小吃店,我这等馋猫自然是“趋之若鹜”,可惜好景不长,我还未享受完美味,这家小吃店竟“关门大吉”了,只能次次“关照”这家店。看,老同学又来打探消息了,“门开了吗?”,“还没有呢·····”刹那间,我又想起自家的门,它是否现在开着呢?我飞奔回家,跑上楼梯,用力一推门,正如我所欲料的,门是关的,我心情复杂的抬手敲门,只听”咚“的一声,敲开了那件往事······

我初二的时候,父亲变动工作,母亲一人承担两人的事务,心力交瘁,就将奶奶接来我家,代为照顾我。那时,正逢我们小区检修电灯,每天放学回家天就黑了,走在漆黑的楼道里,难免要“挂彩“,奶奶知道了后只是多了几声叹息。又是一个晚上,我迈着拖沓的步子蹭回楼道,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突然抬头,瞥见从门缝里散落的光,大喜了一番,这一点光也足够我到家了。无比欢喜的推门而入,直接忽略奶奶转忧为喜的眼神,向母亲“吹嘘”了一番自己今晚的“战功”,母亲听完后阴沉着脸问“谁开了门不关?”,我吐吐舌头回屋了,奶奶立马去厨房了,“开门”事件就不了了之了。自那以后的几天,我每次放学回家都有那抚慰心灵的亮光陪伴,直到有一天-——今天放学后又在小区门口看到了那可气的“告业主”,又要几天才能看见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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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不情愿的“闪进”楼道,一步一步探索,以防踩到“地雷”,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奶奶,因为楼道玻璃也挂了彩,奶奶在凉风中佝偻着背,几缕银丝在风中起舞,双手紧紧抱着肩,两脚不停地踏动,以抵抗不太冷的风,我惊讶的上前,奶奶欣喜的将我拥进了温暖的屋里,母亲问“妈,才回来啊?”,我想要说什么,奶奶拽拽我的衣角,示意我别说,我悻悻回屋。这几天,奶奶总会以各种理由在楼道口等我,渐渐的,我习惯了和奶奶的秘密约定······周末,我补课回来,隐约听到屋内母亲的说话声,奇怪的是,门没有开,我打开门,看见母亲在读报纸上的新闻,细细一听,原是几家住户被盗的事,母亲责怪奶奶在晚上总将房门打开,太危险。我附和的和奶奶也说了说。奶奶的眼神急剧变化,低下头,想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我感觉说错了什么,我还未反应过来,奶奶就起身回屋了,留下孤单的背影。

很快,第二天,父亲的工作妥当了,母亲送奶奶回家了,我竟没有去送奶奶,只记得奶奶孤单又不舍的目光在我身上徘徊。奶奶走后几天,我说起门的事儿,母亲恍然大悟,说奶奶走后叮嘱她把门打开,楼道黑,她不能每天陪我一起回家了,我彻悟,只此一句,足矣,亦晚亦!我好想听奶奶再说门的事儿······“吱”的一声,门开了,我仿佛又看到了奶奶佝偻着背,双手紧抱着肩,还有那不舍得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