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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一间简陋的平房中走出,手里紧抓着一把锄头,锄头上的铁片被磨得瓦亮,他径直从一条羊肠小道上走进一片茫茫田野。
他的面容黝黑,那本是乌黑的头发被岁月染成了银丝,浓密的眉毛很打眼,如同一个倒写的“八”字,他很瘦,瘦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但是却很结实,仍能从他那精瘦的臂膀中感受到那股生生不息的力量。虽然那双凹在眼眶中的大眼睛里已然充满了污浊这色,身上着一套很旧的已经褪色的棉衣,但是他整个人却没有一点颓唐的样子,总是充满了精神。那饱经风霜的手上,布满了冻裂的伤口,在寒风的侵袭之下如刀割一般地疼,他却只是放下锄头,用另一只手捂了一会儿了,便又从地上拾起锄头,扛在他被农具柄印下一道深痕的肩上,用那双穿旧球鞋的脚在泥泞的田埂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他走了一阵子,终于走到一块打理得很好且作物长势很旺的地边,抡起锄头就一声不吭地锄起草来,他锄得很仔细,见到一根杂草就如同见到仇人一般,连叶子带根毫不留情地从地里锄起,他在地里穿梭着,但却极其小心,生怕碰断了庄稼。
这里冬天来得很早,秋收后不久就十分寒冷了,但他还是去田里拾那些掉在田里的谷粒,他用他那昏花的眼睛在田里一遍又一遍地翻找着,找到一粒,他都如获至宝,又弯下腰继续寻找,他将这些谷粒捧在手心里,紧紧地握着回了家。
每逢有人来借东西,他总会微笑着说:“好,随便拿,下次要用再来。”
也许,这就是他一生的人生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