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且留住
我站在檐下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感受着阵阵寒风。过了一会儿,雨点儿竟渐渐少了,连绵数日的雨有了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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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一节课时,雨完完全全地停了,数日未见的太阳也“千呼万唤始出来”了。无奈其时已近黄昏,太阳在天空温柔地斜放着柔柔地光。天上的云并没有因雨的离去而消失,正应了那一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课时近半,我向窗外一瞥,不由惊鄂于天上的奇景。太阳似乎要拼尽力量在消失前展示一下自己,它的光辉把很大很宽的一条云带染红了,染黄了。天空是那么蔚蓝,几片游离太阳的云是那么洁白。天空的一切景物在雨后大放异彩。
如果这时望一下天空,就会深刻体会到那句“半江瑟瑟半江红”的含义了,不过是那江变成了更广阔的天空。天空中蔚蓝、洁白、暗黄、橘红、青绿、淡灰这集中颜色交织着,绚烂着,组合成一张绮丽的风景画。实在想不出有哪位画家有能力用调色盘调出这么和谐的颜色,实在想不出有哪位诗人有胆量笔墨描绘这么旖旎的风景。天空的主色——红和蓝一方面泾渭分明,我一眼就辨出这两种风格迥异的颜色;一方面它们又以和平的方式相互渗透,以黄和绿进行过渡,令我不能确切指出哪里是红,哪里是蓝。就这样,每钟颜色在空中都有归属,每片云都在空中扮演着角色,上演着震撼人心的剧目。每一片云又是一个音符,时间是指挥,引领着它们奏出大自然最美的和声。一切文学在这景致前都黯然失色,一切语言在这风光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在这无边的美景前,我哑口无言,手足失措。
突然有一种幻想,我能躺在草地上去看天,我舒服地躺在那儿,枕着胳膊,天为华盖地为庐,任风吹过脸庞,心儿却无拘无束地飘起,与美丽地天空融合,化成一颗闪亮地星,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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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仰着头冲出教学楼时,云已经散了,天空又恢复了黄昏时的那种灰白,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失望与惆怅一下子如潮水般涌来,有那么一会儿,心里一直弥漫着一种失落,一股莫大的遗憾。有一种感慨也油然而生:“美丽与长久是无缘的”。
突然想到《牡丹的拒绝》钟对牡丹的评论:“牡丹没有花谢花败之时,要么烁于枝头,要么归于泥土,它跨越委顿和衰老,由青春而死亡,由美丽而消遁”。这时,心里倒豁然开朗了,美丽的事物都是有气节的,它们只向世界展示自己辉煌的一面,而且勇于在美丽与赞誉的颠峰悄然逝去。这样,它们在世人心中永远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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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明白了自己要求云且留住是可笑的,也是无理的,它怎么可能让我看到它衰亡的一面呢?或许它的出现就是给人们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让我们知道它是最美的,而它勇敢地逝去又为美丽加了一些品质,我称它为“凄美”。这样凄美的风景怎会因我的意愿留下呢?
不过,云且留住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云已经留在了我的心里,而且把它最好的一面留在了我的心里,这样看来,云并没有逝去,反而又重在我的心头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