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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睡中，扰人的铃声把小程吵醒，小程心烦地摸过手机，“啪”地关掉，扔在枕边。受困意折磨的小程还未静下来，就传来妈妈的喊声：“程程，快起床吧，6点40了。”“程程，我给你兑好洗脸水了，桌上给你摆好了鸡蛋、豆浆、油饼……”程程拖着慵懒的身子，懵懵懂懂地扒拉了两口饭，机械地披上妈妈递上的外套，提着书包，夺门奔下楼梯。背后甩下妈妈“注意安全！这孩子，毛手毛脚的……”的唠叨。

中午，餐桌前妈妈又唠叨上了。“在校听老师的话，认真听讲，好好学习，赌气成人。”“现在就业压力也太大了，只有考学才有好出路啊。你看人家邻居的小浩次次年级第一，你姨家表哥、你姑家表姐都考了大学，找了好工作。你一定要争气。”“你一定要做个好人，做个有良心的人，不要像你的爹那样，抛下我们娘俩逍遥去了，要活出个人样……”

晚上，书桌前，台灯下，妈妈手端氤氲着诱人香气的咖啡杯又开腔了：“坐姿要端正，眼睛与书保持适当距离。”“温故知新，要及时复习，今日事今日毕。我给你找的那篇文章你看了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熬熬夜是为了将来有个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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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画面天天上演，妈妈的絮语充斥着程程的耳朵，折磨得耳膜生茧，脑子就要爆炸了。程程时时都梦想着一朝冲出围城，呼啸飞去。

清晨，煞白的日光斜射进窗子，闪着程程的眼。呆坐在床上的程程使劲瞪着眼，望着墙上指着9点的表针，木然地流下泪来。屋内死一般地沉寂，桌上摆放的用黑纱环绕的相框。程程明白了：妈妈的唠叨已然凝结为欲言不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