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只是一小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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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天空透明得像玻璃瓶,只可惜闯入了五只笨家伙。若不是实验需求,我是绝对不会碰这些愚蠢的蜗牛。它的缓慢移动的姿势,它不断想越狱的念头,它爬动时留下的明显痕迹都与我格格不入,在心中早已打好了算盘。等到任务完成了尽快将它们打发了,这段不愉快的合作,就此作罢。
然而这只是我一厢情愿,蜗牛们知道自己举足轻重,于是没有一点配合的表示,不停歇地向瓶口爬着,似乎要攀登上珠穆朗玛峰,但是还末登到最高处,这几位运动员们便被笔轻轻一戳完美坠落。迫不得以下,但是,它们仍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只得随意扔入几片被虫蛀3个洞的嫩菜叶儿,期待它能够老实安分地呆上几分钟,让我能全神贯注地观察,在黑暗光线下它们的反应。
真是个倔强的怪家伙!这五只蜗牛仍是无法了却越狱的念头,丝毫不为佳肴所动。风观察无果,我索性一股脑儿将它放在照明灯下,充分沐浴阳光。果然它们一个个急燥志来,看着它们茫然的动作,我突然有莫名的快感。我试探着伸入笔竿子,挑起一只最弱小的,扔在锡纸上。对这是关于它们触觉的试验。我笑嘻嘻地调暗了光,任凭不知所措的蜗牛四处乱爬。看着看着,兴奋感消失了,我顿时有了一种感动,它们是在寻找回家的路么?它们是在寻找自由的方向么?我充满了罪恶感。这五只蜗牛,被当作试验品,本可以享受适宜的生活,也不必辛苦地觅令,但它们还是不断寻找着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不为他人而活着,不为安闲的片刻而活着,瓶口是一段强者和弱者间无法跨越的一段距离。自由一享受生命的愉快与坐享其成,无功受禄,是多么不一样!
我郑重地将蜗牛小心翼翼地放入瓶内,实验结束了。对于一个生命体,我无权侵犯它的理想与自由。回校前,我特意嘱咐母亲记得将这五只战士放回草丛,却在到校后不久接到了一个电话母亲告诉我,五只蜗牛只剩下了三只,还有两只,也不知道去了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我突然想哭泣,母亲没有将话说完,离开瓶内,在这有中某处爬着,等待的只有死亡。我后悔自己为何要偷一时之懒,忘了将它们送回家,现在,生命终结了,一切还是消失了。
但,在脑海中,蜗牛们不断向上爬,不断下坠,再不断攀登“傻傻”的样子仍然在徘徊,我不该遗忘的,那份我无法估计欲料的执着。
叹口气,最终,我依旧是错过蜗牛的未班列车。纵使很慢,慢得每次只是一小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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