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无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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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暑假,我从同学那里要来了一些无花果种子。
老家的院子里有一个用白瓷砖砌成的小池子,用它来种树正合适。说干就干,一股迫切的心潮涌上心头,拎起铁锹,拿起水壶开始动工,像极了搬运工。刨开一个大约五厘米的洞,将种子藏于其中,浇上水,埋好土。接下来,便开始期待它焕发生机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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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再次来到这个“蒸气厂房”,日头比去年更加毒辣,好似一个拥有能源的灯泡,将无限热能抛向大地,当然也包括无花果。一年来,它努力冲破皮层,拼命地生长,如今,生根发芽了的无花果树宛如初生的婴儿,那泛着绿意的嫩芽儿,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熠熠闪光。我急忙上前,双手抚摸着这束芽儿,它那细小而笔直的茎,犹如人的腰脊,柔中带刚。无花果也是有智慧的吗?果真如此的话,明年,我便可以尝到甜蜜的智慧之果,还能品到用它酿成的仙露琼浆。想到这里,口水仿佛也不受控制,欲从嘴角缓缓流出,心中的期待更强烈了几分。
果树伴随着我的成长渐渐粗壮起来,少了原有的稚气,芽儿变成了绿叶,这成百上千个绿片,组成了一堵翻新的绿墙,阻隔着阳光与地面之间的通道。我坐在树下,不仅香气扑鼻,还让人感觉畅爽清凉。
顺手摘下一颗果子,剥开皮,黄灿灿的果实挑逗着我的食欲,不顾三七二十一,一连吃了好几个……
看着无花果羸弱的茎变成的粗壮枝干,不禁感慨万千,这是他坚实的臂膀吗?它根部也极其茂盛,遍布整个池子。后来,还越长越大,愈来愈长,以至于最后奶奶告诉我,由于果树的根太大,这池子反而变成一个监狱,一个牢笼,使这繁盛的根无法继续生长,竟然死在了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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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使我万般难过,好不容易熬过三年,结果了,却就这样没了。
很久之后,才想明白一个道理:人间又有谁,不像无花果的根一样,在追求着自由与成长呢?只不过,它付出的代价显得沉重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