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送给爷爷
对于我来说,爷爷,是一片掌声里的回忆……
爷爷是一名退伍军人,以前在部队里常常拉手风琴给他的战友们听,于是拉手风琴就成了他日常的爱好。常常听他回忆往事时说到:“在部队里时,我拉着手风琴,战友们唱着连歌,班长在数着节拍,可快活了……还鼓手掌呢,可现在,唉,怕是回不到那时了……”接着就会听到爷爷那磁性而低沉的声音,这花甲老头还是一样不服老,拉长嗓子眼,像高八度似的唱着连歌,手时张时缓,指尖在琴键上蹦跶着,还出来了几串抑扬顿挫的音符,“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这时我就会拍起我那肉嘟嘟的手掌,爷爷脸上又是一如既往的一阵笑意连连,仿佛又回到了六十年代,在部队里新兵仪式演奏的时候,台下也是掌声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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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五岁分居以后,便不再时常看望了,爷爷的手风琴也被他遗忘在角落,随着岁月的流逝封尘了。但他留给我的童年回忆,却让学手风琴这个念头在我心中悄悄萌芽……
十岁放暑假时,我正迎来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比赛,十天前,我回了一次乡下老家,当我把手风琴大赛告诉爷爷时,爷爷也万万没想到我会因为他去学手风琴,还要去参加比赛。。我们一起拉了一次连歌,我还拉了我的比赛曲《掌声响起来》,爷爷也拍手叫好……我的脑海中回忆着爷爷教我的第一首曲子,“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接着独奏就变成了二重奏,一老一小在夕阳的斜影下忘我的弹奏着。至今我还记得临走前他对我说的一句话,:“好好加油,完成爷爷年轻时未完成的梦想吧……”现在想想,却不知那是他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了,那天,也是我们共度的最后一抹夕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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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两天前,噩耗就这样传来了……去见爷爷最后一面时,已经是在医院的太平间了。那一天,我没有说话,心情降到了冰点,只是不停地拉着手风琴,直到夕阳西下……
“掌声响起来,我心更明白……”比赛结束后,我来到爷爷的墓地,再次拉响这首曲子,仿佛又听到了比赛时那阵排山倒海般的掌声,我在一片掌声中落泪,很咸,很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