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
“天空不留痕,但我已飞过”。
――泰戈尔
太阳平日里燃烧的炽热的光此时有所收敛,锃亮的天空像一汪湛蓝的湖水,很恬静,我的心海随之轻轻泛起涟漪。偶尔会飘荡过几朵漫不经心的白云,平常慵懒着步伐咬着云的雁儿们也没了踪影,风儿来得却频繁些了,大地上耐不住夏季狂热的万物的烦躁的心得到了暂时的安慰。
我躺在草坪上,仰望着天空,但丝毫没有令人荡气回肠的感觉,只是读着蓝色的幻想、蓝色的梦,追忆童年时的游戏,包括老鹰捉小鸡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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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的欢笑打闹声绕过篱笆缠绕的土墙穿越空气传开来,有时夹杂着尖叫声,里面的孩子们长长地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我也被串在里面,我们“小鸡”都死死地拽住前面的伙伴的衣领,目光中充斥着胆怯又夹杂着愤恨地瞅着在自己“鸡妈妈”对面的“老鹰”。
“老鹰”成了我们不共戴天的“敌人”,“它”凶狠、残暴、欺负“我们”,“它”在“我们”心中是个没有善性、没有优点的形象。“我们”要逃离它,要躲避它。这类似于“猫抓老鼠”,却更富有挑战性。
这串糖葫芦不停地摆动,仿佛一不留神就会化在敌人的唾液中,然后变成屈辱刻在家族史册上。
这时,扮演老鹰的孩子惊呼了一阵,追随着他的目光我抬头后定神细视,然后使劲揉揉眼睛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我分明看见一只铁青色的,有着锋利的弯嘴、犀利的双眸、粗糙的羽毛、爪子尖利的大鸟――应该就是鹰了,它在我们头顶滑翔,在天空写意,一分钟左右的难耐的对峙,俯身傲视我们完便又开始奔赴旅行,飞向无边的远方进入我们的盲点了。我们惊愕地争大了眼睛,它便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上勾勒出了最初的轮廓,等着被童年的色彩渲染一番…….
“鹰永远是童心上的一支最锐利的响箭,射向苍穿,射向邃远。”
“呼,呼”,气流猛地鼓动着我的耳膜,在我心上重重地拨了下回忆中的心弦,我回到了现实,梦境成了现实。苍穹的蓝色调被一个黑色的鹰打破,像是一个深深的黑洞,连日光都难以穿透的无限的黑洞,它在迅速移动,恣意煽动着大地的气流,就连云儿也像是它的猎物。它真的是一只鹰,一只极具威慑力的鹰。它征服了天空,它是天上王者。它飞得异常平稳、轻松,比熨帖大地的生灵更有几分驾驭的能力。难以想象那是在空中,倒是像平贴在白纸上的剪纸。
它疾驶地又一次滑向天边,融入苍茫云天里,只是留下一个有幸见到它想探个究竟却来不及的人的眼中的迷惘,以及被它掀起的她心上的波澜。
想起几天前看到的一则追踪鹰的生活踪迹的报道。高原地区的一位记者无意中看到几滴血渍中躺着一片羽毛,他断定那是鹰的。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便在四周到处寻找鹰的踪迹。这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种宁愿葬身蓝天不愿死于鼠辈之口的高原禽兽怎么会让别人轻易找到自己呢?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洞口中发现了它,记者一行人喜出望外,却又不敢打草惊蛇,只是静观几天。显然鹰是受伤了,但神态却自若,依然掩饰不住那王者风范,这不愧是“展翅三千里,扶摇上九霄”的勇者。山空明月时,它轻轻舔着伤口,臃肿的身体是一种累赘,它使劲拍打着翅膀又难以翱翔,它有些害怕,因为如果不能飞翔,它何以鹰称谓……
在一个清晨,它挣扎着爬出了洞,仿佛在说:天空我回来了。它慢慢开始动了,展翅、抬头、傲颈、站立、飞跃,成功了,它成功了,像火箭发射一般射向天空。地上的它拼搏遗留下的羽毛成为了它给我们的唯一的纪念品,它的精神注入了人们的血脉之中,它永远印在了人们心中。
鹰,艰苦历练,才有一飞冲天的壮举;不畏困苦,才有征服天空的能力;勇于拼搏,才能使世间万物对之敬佩。
在王族看来,鹰的踪迹是辽远的空中传来的呼啸声;在席慕容看来,鹰的踪迹是桀骜不驯的石雕;在我看来,鹰的踪迹是心中无形的为之坚忍勇猛而永远铭记的烙印。
我仿佛变成了一只鹰,从不进入人们的取景框,不在天空留下痕迹,但我正在寻觅那个与我产生共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