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与素描相伴而行
与素描初遇便惊叹于它的简单。在简单中排列的线条中仿佛隐藏着幸福的召引。
远处还是黑白灰的色块,近看便是细细的线条。当然不只单调的一层线,而是铺得厚重的凌乱的,用指尖轻轻一蘸便会粘上黑的铅。铅笔的色彩不是眼里明显的,而是浅浅的过度。但忽地却又过度的极致。最浅的在线上划不出痕迹,重的却如一条黑色的闪电劈开了整张纸。由深到浅一一排好,再削得尖尖,看它们列兵似的躺在铅笔盒中那种简单的快乐在心上,轻轻溢开。
画室是昏暗的,我亦愿意隔绝阳光在这间没有温暖的画室寻找简单充实的快乐。只有不停地画,把笔磨秃,把纸染黑才会有种成就的快乐。握笔的手被磕的生疼,随着日月星辰的交迭,手也起了细茧。或许只是写字都会磨出的细茧,我却乐得让它在深些。等手指指关的茧已经很粗糙了,那时我是否会成为素描大师?这梦想想都会笑醒,管手指的生疼不美观做什么。
一开始练习不太顺利,因为画得不好总被批评,每次都是泄愤的乱添几笔。因此每幅画中都有那么几处凌乱不堪像早晨起床没梳过的鸟窝头。这种乱画的感觉很陌生,却依稀透露着熟悉。
幼时不懂梦想,不懂目标,只要吃喝玩乐便是幸福。偶尔抓了几杆铅笔,摁住一张白纸,画一个四不像的东西指着说这是妈妈,在随手画个爸爸,哈哈大笑。
这种幸福离我仿佛几个世纪。在素描中我不能在这样随意,必须安排好每条线的斜度深浅,那种简单到幼稚的幸福俨然不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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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成长总有目标,追着目标,到达巅峰才会有欣慰和幸福。人似乎是贪婪的,我从几何体到静物,现在又有新目标人像。
有人说石膏像苍白的,很恐怖。而我说石膏像也有生命。因此不再烦躁,专心地虔诚地练习。贝多芬双耳失聪,苦心创作,在他闭幕冥思下的阴影中回荡着五线谱的旋律;古希腊诗人荷马双目失明,或许看不见但仍燃烧了自己的热情传颂了一篇篇诗文;断臂的维纳斯,那是信仰是历史是艺术。那种美或许是残缺的,但比那些近似完美的亚历山大的石膏要丰富沉重许多。这种美会浸在血液中随着心脏的跳动涌动在全身,那份深厚的幸福感在血液中迸发出一朵朵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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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暗的画室中,我庆幸我至爱的素描陪着我,在这几年的时光中推开幸福的大门,终于来到了心灵的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