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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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是一条猎犬,一条出生于熊窝的西伯利亚雪橇犬,俗称哈士奇。
熊和犬?八杆子打不着一块的关系,怎会羁绊连接在一起,需要多少缘分?遥远的时光洪流里,记录了一个温暖的故事。
小莫是一匹拥有纯正血统的西伯利亚雪橇犬,然而他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从出生起直到第一眼看见的东西,就只有熊妈妈,铺满茅草的熊窝,五只体型胖嘟嘟的熊宝宝。生物第一眼见到的事物,往往最为深刻,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小莫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一只狗熊……
刚睁开小眼睛的他,被母熊慈爱地舔着毛发,于是小莫从心底接受了熊妈妈,黝黑地瞳孔中尽是欢喜神色,成为了第六只“小熊。”
临近初春时分,虽说天气依然比较寒冷,但万物早就开始复苏,积满碎雪的大树底下,雨后春笋般的小草探出嫩绿枝芽,弱不禁风地,仿佛一阵微风袭来,便会折断而随风纷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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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熊妈妈带上了熊宝宝和小莫,准备教导他们人生中的首次捕食。
熊窝外面是不停飞舞的风雪,寒冷的空气令老练的猎手都不敢出门。幸好熊宝宝们继承了厚实的毛皮,御寒能力让他们不必惧怕零度以下的温度,抖一抖略微肥胖的身体,便跟着领头的熊妈妈后边走去。小莫的情况可就遭了,他没有同兄弟们一样的厚实毛皮,生长得也瘦小多了,身子不自然颤抖了一会儿,他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熊妈妈穿过堆满积雪的树林,一直不停走啊走,走啊走……等到快接近山脚时,才掉过头,示意幼崽们发现猎物,仔细观察捕食方法。
小莫眼睛睁得老大,漆黑的瞳孔里不断有光芒流转,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可几乎在瞬息之间,熊妈妈便一跃而起,用雄伟的身躯扑倒了猎物,这个场景,他内心深处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自己永远也做不到……正在此时,熊宝宝们都欢快吼叫起来,庆祝捕猎的成功,声音里是稚嫩却十分浑厚的灰熊音调。
小莫自然不甘落后,也吼叫了起来。当声音突破喉咙时,竟只是几声“汪汪汪!”的清响,他一时间愣住了,不明白为何声音与兄弟们不同,但是还年幼无知的他,依然认为自己是一只熊,可能有些细微的差别吧。然而永恒的时光不会为某件事驻足、停留,兜兜转转间,又是一载春秋。于季节交替洗礼,小莫脚下生活的土地,再度变得寒冷,空气中的水分也干燥起来,没错,初冬已然来临。随着时间推移,原本心无旁骛的小莫,思绪恍若不安的湖面般,激起了层层波澜。
“大哥,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长大后的小莫仰起头,看向正捕食的熊老大。
“俺每天都这么过啊,有什么奇怪吗?”熊老大摸摸头,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好。
小莫听在耳里,先沉默了一阵子,却突然开始嚎叫,对着浩瀚无边的碧空,尽情释放自己的心情。“总有一天,我能够自由地奔跑,不论是刹那芳华、泡沫幻影,也要追逐生命的璀璨。”不甘平凡的他,内心深处,有一颗种子,悄悄地萌芽。
从猎场回来,天色已经很晚,夜色凉如水,撒下冰冷月华。
小莫躺在熊窝里,看着睡着的熊妈妈和兄弟们,瞄了一眼加厚几层的窝子,似乎意识到一件事,快要冬眠了……什么事都做不成,只能就此沉眠过冬,渡过一段长时间的无聊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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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他双眼闪过一丝迷茫,走一步算一步?也许是很好的选择。但有限的生命中,为何不再增添一点追求,何必随波逐流?或许大部分生物到了一定阶段,都会出现这种复杂的情绪,迷茫、彷徨、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又要停在何方?这时候如果有一个目标、理想,哪怕是虚假的梦想也罢,都要为之去奋斗去追寻,即使前方路难行,冰塞川雪满山,路在脚下,要走就走出独特的风采。
小莫又看了一眼熊妈妈,心里想到,也许冬眠是最轻松的选择,可自己会不会后悔,再也看不见苍翠的树叶、破晓的黎明、还有那一望无际的原野……世界如此美丽,难道只能闭上眼睛,陷入漆黑的等待中?不愿意去努力反而一味逃避,这样的道路,估计不会有未来吧。
小莫闭上眼睛,可这一次或许不是像狗熊一样,延袭碌碌无为地空虚生活,毫无追求和理想,只懂得安逸地睡觉,活在别人安排好的道路上。
第二天,小莫很早就醒了,他离开了温暖的熊窝,去向很遥远的地方,那里布满风雪荆棘,充满挫折困难,但他不会放弃,因为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自己追求的未来。是的,现在的他,已经成功渡过了冬眠期,走过了冬眠。
而前方等候着小莫的,是一望无际的原野,以及漫无边际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