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只关乎爱
我记得小王子说过:重要的事是看不见的。
的确。
高三前的暑假,我对它有种特别的感觉。因为是高中时代的最后的暑假,所以一向对未来有明确规划的我,不出意料地早早拟定好了暑假计划。计划足够有满满一页纸,然而也在一夕之间,那张纸作废无用。外公生病了。
外公在不远的另一座城市,寒假时外公还精神抖擞地为我下厨,甚至和我一起看他难以理解的韩剧。听到外公生病消息的那一瞬间,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向我开了一个地球末日的大玩笑。我一放假,便奔赴外公所在的城市。当看到躺在床上外公瘦弱的身躯时,我才相信了那不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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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外公微张的双眼,我鼓足勇气热情地呼喊外公。时间仿佛在那刻冻结,回应我的只是微弱的气息,弱得让我几乎听不见。愣了几秒后,我知道我是用近乎光速“逃离”了外公房间。
外公平时不多话,我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在车上我早已把见外公时的情景模拟了一遍:亲切地叫外公后,再聊会儿天,甚至可以给他捶会儿背的。可见到外公连话都快说不出来时,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我的心情,像是想哭又想逃。最终,我还是选择逃离了。坐在楼梯口,回想起刚才的情景:白色床单上,外公只身一人躺在上面。不知是床太大,还是外公太消瘦,大面积的白色显得很刺眼。
与之相连的还有输液瓶,机械式地“滴答滴答”。不敢想象,外公看到我这个外孙的逃离会怎么想,因为连我都无法理解刚才的行为。当时的我以为只有迷信星座才能解释——天蝎座总是把最重要的事弄得看不见。外公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但看到他显得那么孤独,孱弱,我却害怕靠近。晚上,我们三兄妹把刺眼的白填得满满的,和外公坐在一起。但即使这样,我也只能背对着,因为我的泪水不能让正与病魔斗争的外公看见。
一个下午,我们三兄妹坐在一起。哥哥突然开口问:“你们看到爷爷有什么感觉?”我和弟弟都异口同声地回答:“不敢看。”结果是我们三人至今不敢仔细地看外公。因为一看,就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想这无关星座了,而是我们都藏着一些重要的事,这些重要的事只关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