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像乳白色的缦纱，柔柔地流进窗棂。我捧着留有余温的牛奶，丝丝缕缕的馨香沁人心脾，我的思绪也和着奶香在空中弥漫……街口处的那对老夫妻，你们现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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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老夫妻在那摆摊后，我就一直在那里买牛奶，不为别的，就因为老夫妻不同别人的吆喝。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瞧，早晨六点不到，对面街角就悠悠地传来一阵的黄梅戏片段，而且，天天准时。于是，这经典的《天仙配》响起时，我会毫不犹豫地起床，可以说，这已经是我家的闹铃声了。

每次听见有些人把自己卖的东西夸得天下少有时，我就感觉头晕目眩，总让人有种江湖骗子的感觉。可在那对老夫妻那儿买，绝不会推荐你什么高钙，什么低糖，什么名牌，价格也便宜。

走近老夫妻的摊位，却会不以为然地看见另类的一幕。摊位上放着一只大大的收音机，而早餐……却寥寥无几，别以为他们不卖早餐，早餐正放在大泡沫箱里保温着呢！老俩口儿你一句我一句地唱着哼着，那感情如青年热恋时还真挚，两人相濡以沫了多少个春秋，爱情早已幻化成了亲情，是生命的一部分。

老头子穿着蓝衬衫，一条洗的发白的灰长裤，戴着中山帽：老奶奶穿着碎花衬衫，一条同样洗得发白的灰长裤，戴着中山帽。那质朴，干净的气息令人无法忘怀。尤其是那有一句没一句的哼唱。

直到我站在他们摊位前，他们才一同朝我笑笑，关掉收音机起身，问：“小娃子，要啥？”

“嗯，一包牛奶。”

“好嘞！”

老夫妻分工很细，老头子负责收钱，老奶奶负责装袋。所以，我总能看到一双失去光泽的手，那手上的皱纹很多，指甲却修得十分整齐。更让我难忘的是，老头子接到钱后，不是急忙点好迅速放进皮包里了事，而是先朝你微微一笑，然后把角票放到一个柜子里，用小石块儿压好，把块票放在另一个柜子里，也用东西压好。每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每张纸钞都有生命似的。

而老奶奶装袋时十分仔细，她左手拿着袋子的一角，右压着另一角，用右手把早餐放进去，再把管子从管筒里抽出来放进袋子。仿佛那仔细的神情，世界上再找不出第二个像老奶奶这样装早餐的人了。

我接过早餐，拿出牛奶，闻到那股清清的馨香，一早晨的好心情。

转身走向学校，身后又唱起了经典的黄梅戏：“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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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儿的生活似乎都是从内心里吟唱出来的，相视对望，虽已过花甲，但那份年轻的心态还在，哼唱的都是如歌谣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