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察冀边区的北部有一条还乡河，河里长着很多芦苇。这村叫芦花村。12岁的雨来就是这村的。

雨来最喜欢这条紧靠着村边的还乡河。每到夏天，雨来和铁头、三钻儿还有很多小朋友，好像一群鱼，在河里钻上钻下，藏猫猫，立浮、仰浮。雨来仰浮的本领最高。

秋天，爸爸从集上卖苇席回来，叫雨来上夜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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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校在三钻儿家豆腐房里，教书的是东庄学堂的女老师，女老师斜着身子，用手指点着黑板上的字，念着：

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爱自己的祖国。

一天，雨来从夜校回到家，爸爸出外卖席子回来了。爸爸对妈妈说：鬼子又扫荡了，明天你到东庄，赶快把村里民兵带到区上集合。

第二天，吃过早饭，妈妈走了。雨来突然听到街上有人跑，雨来一骨碌下了炕，还没出门就撞在李大叔的怀里，李大叔搬开盛糠皮的缸跳了进去。雨来把缸挪回原位。

雨来刚到堂屋，十几把刺刀从门前过来。雨来脚下像踩了风，一直朝后院跑，可还是被鬼子抓住绑起来，推进了屋里。

鬼子把前后院、屋子都翻遍了。鬼子军官两眼红红，温和地用中国话问雨来：不要害怕！小孩，皇军是爱护的！说着叫人给他松绑。

扁鼻子军官接着问胳膊发麻发痛的雨来：刚才有个人跑进来，看见没有？雨来嘟囔地说：我在屋里，什么也没看见。军官给雨来糖，金戒指，雨来都不要，也没回答他。

军官立刻变得凶恶可怕，他扭着雨来的耳朵，向两边拉，鬼子又抽了雨来两巴掌，揪起他脸上的一块肉，又在胸脯打了一拳，雨来打了个趔趄，后退几步，后脑勺正碰在柜板上，他两眼直冒金花，鼻子流着血，血正好溅在了课本那几行字上：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爱自己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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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打累了，雨来还是咬着呀说：没看见！鬼子暴跳起来，叫着：枪毙，枪毙！拉出去，拉出去！

人们和李大叔听到河沿上响了几枪，都伤心的哭了，说雨来是个好孩子，死的可惜！大家顺着河岸向下找。突然铁头看见水面露出个小脑袋雨来。原来枪响以前，雨来就趁鬼子不备，一头扎进河中。鬼子慌乱打枪，可是小英雄雨来已经从水底游到远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