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快起来！”小大妈边呵着边推开了门。

我已经醒了。 可不是麽，才凌晨几点，她就在屋外掐着时间准备喊我了。天冷，她哆嗦着脚，把我从梦中哆嗦醒了。 “大妈，新年是这么办得嘛？车是这么早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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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娃子，想吃啥，跟俺说，大过年，不买点好东西，咋成？也带回去吧。

“不用了，我胃不好，我们还是快点去体育馆吧。”

天黑咕隆咚的，我们在寒风中打着颤。说起小大妈，她是从小照顾我的姨妈，是姥姥那一辈儿，我的舅爷的女儿，人长得挺丑的，从乡下出生，打乡下成长，土的很，说话强调也不尽人意，很多人不愿意跟她说话，因为她又是个长舌。但她也是一个从贫困中扛着担子过来的人，那小的时候我记不住事儿，现在，空气中的丝丝光亮印出了她的脸，一道道丘壑又向我表明，当年陪伴着照顾你的人，老了。

“娃儿，你累麽？”她把头仄歪在一旁。走了这么长时间，终于问了个良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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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累~，坐车不？”我喘着气，边跟着她走，边说。

“那个啥，你说！”

“不是该走个万里长征吧？”我咧嘴笑声。

“那么个，娃儿，小时候，你看得那小人儿书记得麽，有‘老毛’。”她咧开了嘴。我才突然想起来，没有车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