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是眼啊
有一首曲子,叫追风的女儿。你会想起什么?我想到彩云琉璃,纸屑,和方丝巾,还有倩影。
四方方的电梯,是三菱牌的。你会想起什么?我会想到棺材火柴盒,骨灰盒,和空洞的眼睛。
四面都是镜子。我看前面的,顺便能看左右倒影出来的我的侧影和臀。还有一把乱七八糟的头发。后来人渐渐多了,我被羁押在中间,这些莫名其妙的气味,让我窒息,我拼命的把脑袋抬上来,这些肉体森林,是那么的僵硬和冰冷,西装革履所掩盖下的光溜溜的肉体,早已是不再灵光的欲望。我在一小片镜子里发现了自己拼命向上的眼睛,当眼睛看到眼睛,眼睛立刻低眉顺眼起来,它乖乖的垂下来,连同身体,都仿佛被抽干了魂魄。
电梯的按键是黑地红边,灯是绿的。一按下去,那绿色一闪一闪,眨巴着眼。到了底层,人拥挤着向外倾泻。倾巢而出。我又落单了。东被挤一下,西又被挤一下。那些倒影在镜子里的人头突然就这么消失了,我的脑袋,占据了四四方方所有的镜子。背对着自己的背,又眼看着自己的眼。
寂寥者,多有风情。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美的。形只影单之时,茕茕孑立之时,无人分享感受或与沧桑者擦肩之时,我心里飘荡过的,是一些美感的词。我仿佛圣徒,向往着黄褐色的泥土和雪白的高山,一步一亲吻,在亡人生命堆积而成的浮屠前,虔诚的双手合十。我不象秃鹫,不用追逐野兔,不是游鱼,不必调戏水草,不象骆驼,不必眷恋沙漠,不是绿洲,不必在乎水源,不是无可争辩的睿智者,所以,即使犯了错,也可以充当一下可爱者。有时,我特别满意自己的状态,可以闲庭信步,也可以快马加鞭,没有人会象我这样,能在一个荒凉的街头,一站就是半个钟头,TAXI来了,又走了,BUS来了,又走了,PEOPLE来了,又走了,红灯来了,又走了。我面无表情,心无所属,突然间能忘记一秒前自己的动作,也能记起许多大是大非。我满意自己的旅行和懒惰的臃肿,也满意自己忧郁的眼睛,它笑起来很丑,只有盯着看的时候,才会聚集一点光。烧不死绝望,也点不了希望。它只是眼。象我家阁楼拐角幽怨的小灯。
我喜欢说,莫名其妙一阵风。这句话让很多人感觉莫名其妙。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空穴来风是也。莫名其妙一双眼,盯住世界看不停,或盯我看不够;莫名其妙一个人,来的不是时候,走的太过匆忙;莫名其妙一声话,陈述的太少,祸害却太多。果由因起,因由心生,本无所求,因来了,事情便多了悬念,或走或留,都是是非。一段题外之话,与曲子无关。
在许多邂逅的文章里,人的灵感从来只是兰花不是草,而在我的文字里,只长青草不生莲,草根的人,是最有生命的,象我家阁楼拐角的小灯,虽然不甚明亮,缺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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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它是眼啊。
只是,欣赏音乐时,要将眼闭上――眼在温存的时候,又是多么多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