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童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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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间,我已长大,童年的影像里深深地印着两件事,每每想起,脑海中落花满天,微雨纷纷。
第一件就是摘黄桷兰,老家的院里有一棵高大茂盛的黄桷兰树,根深深地扎进地里,枝叶向往蓝天朝四周扩散,每一年暑假,花朵总是遍开枝头,米白色的花瓣层叠于微黄色花蕊的周匝,完全开放时犹如画中彼岸花的另一种演绎,我爱领着邻家妹妹像两只猴子般灵活敏捷地上树,在透着阳光的嫩绿叶片间寻找那娇羞的花影。享受清香萦绕,沁人心脾。却总是被母亲拿着晾衣架撵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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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每天早晨都要搭梯子摘下一些码在盘子里,再挑上两朵用别针别在胸前,走到哪儿,花香就带到哪儿。见我巴望,就从盘子里选出一朵有把儿的,给我插在发间,那时穿了花裙,就要在邻里多走上一走,还把头一扬,偏向有花的那一侧,好让附近的姐姐妹妹都来羡慕,一会儿就有几个小伙伴来围着,伸手轻抚一下头上的花朵,还当宝贝似的。偏就不让人碰,傲娇着:“这可难得了,闻闻可以,碰坏了怎么办?”现在回想起来,愣着就笑出两声,坐在身旁的母亲一脸茫然:“这傻孩子,发个呆怎么突然笑起来了?”
第二件事就是戏水了。夏天的雨很凉爽,虽然不大,却能将黄桷兰轻易打下枝头,雨里飞着燕子,在舅舅家筑了窝的,雨伴着白色花瓣而落。在雨中,花的清香弥漫得更加遥远,看了一会儿,就不禁跳到院坝玩耍,一切都仿佛被雨赋予了新的生命,所有叶、花、田地、房屋都灵动起来,穿着凉鞋在花瓣雨里跳着,一定要激起小小的水花,听见清亮的响声,母亲喊着我进屋,我不干,她也无可奈何。有雨的帮助,她总是跑不过活泼的我。隔壁的小孩子被我的嬉笑声引出来,不知是谁先开始的,我们互相踢着水花,一面追逐,一面大笑。大人们开始责问母亲应该把我管好,母亲陪着笑脸,装作对我指责,却任由我玩下去。
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留下的是那花香微雨中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