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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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紧闭的门前,眯着眼透过门缝朝里望。侧耳细听,厨房里传来一阵阵切菜声。我绰起身边的竹竿用力拍打着窗户。敲了一会儿,我停下来凝望听着。屋里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须臾,咔擦,一声门开了。
“你来了。”奶奶笑着望着门外的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像一朵开的极灿烂的菊花。
我走上前,倾着身子,凑到她身边说:“爸妈今天有事,没给我钥匙,我今天在这儿吃饭。”
“他们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奶奶一边说着一边卸下书包。
“会回来的,他们给我留了张纸条。”我拿过奶奶的书包。“我饿了,饭好了没?”
“还差一盘煎蛋就可以吃了。”奶奶向屋走去,“包重的很,放客厅椅子上去。”
我放了书包,回来时,看见奶奶从鸡棚里出来,手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蛋。跟着奶奶走进厨房,灶台上有一把小韭菜和几个小青椒。奶奶拿起韭菜,洗净切成几段放进锅里。“你怕辣,咱们就用韭菜煎蛋,也很好吃。”待韭菜炒熟了,奶奶舀了半勺盐问我:“喜不喜欢吃咸的,这点盐可以吗?”我看了一会儿,“还是少点吧。”心里思量着,这应该正好吧。
菜炒好后,我盛了两碗米饭,坐在桌前,奶奶把煎蛋挪到我面前,我夹了一大块煎蛋,正要放到她碗里,她像是早有预料,一手端着碗,搁在了桌子下,一手拿着筷子,摁着我的筷子,把蛋摁到我的碗里,“这蛋咸了,我吃不惯,再说了,我吃不得韭菜,吃了浑身痒。”说着,她夹起几根青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霎时,空寂的屋里,弥漫着温馨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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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后,我摸摸口袋,发现里面还有几颗糖果,我把它们都掏了出来,放到她手里,剥开一颗,送到她嘴里,她笑了,喜滋滋的,浑浊的眼里溢满了欣慰。幸福顺着她的眼角向远处延伸。“我的孙女懂事了,还特地给我带糖来”她把手中的糖塞到我手里,“这些你吃,这一颗就够我吃老半天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接过她递来的,凑到她耳边说:“我还有很多糖可以吃,这些给你,而且我也不怎么吃糖,你就拿去吃吧!”奶奶有点半信半疑,还是不肯接过糖,“我真的还有好多,你拿去吃吧”我把糖装进她的衣兜里,我要回家了,先走了。”
奶奶看我拿包出来,递给我一篮子鸡蛋:“家里没蛋了吧,拿去,这段时间就这些蛋了,你大哥媳妇要生了,剩下的鸡蛋得为她攒着。”我接过那十几个蛋,沉甸甸的,她又问我:“明天还来吗?”我点点头。“那好,你德贵大爷昨天给了我几条鲫鱼,你喜欢吃冻鱼,明天你来吃吧!”她盘算着,露出了微笑,向市场里招财猫那样大大的笑容。
我走了会儿,回头望去,屋子里又沉静了下来,想起奶奶曾说:“你不来我就像个哑巴,一整天都不说话。”我心里暗暗决定着,一定不能失约,明天带更多的糖果来看您。
人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好的生活金钱已不是他们所需要的,他们只是希望儿女承欢膝下,子孙满堂,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热热闹闹的生活,远行的人们多费回来看看他们吧。别让他们只身守着空巢,守着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