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捏落苏”情有独钟
我的家乡是上海松江,松江是江浙一带著名的鱼米之乡,这里物产丰富,土特产众多,而我却对一种很不起眼的“捏落苏”情有独钟。松江本地人每到夏天都有做这道菜的习惯,因为它操作方便,爽脆可口,非常下饭。
民间,有着这样一个传说:据《笑林广记》记载,一位菜馆先生,东家吝啬,一日三餐供他下饭的都是咸菜,而东家园中许多长得又肥又嫩的茄子,却从来不给他吃一次,天长日久,咸菜委实吃腻了,忍无可忍,终于题诗示意,曰;“东家茄子满园烂,不予先生供一餐”。不想从此以后,天天顿顿吃茄子,连咸菜的影子也不见了,这位先生到底吃怕了,却又有苦说不出,只好续诗告饶;“不料一茄茄到底,惹茄容易退茄难。”可见茄子虽长得好看,味道却是一般,因而在烹调茄子的过程中,十分讲究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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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跟着外公去菜市场选茄子,我们要选的茄子既非最普通的东方长茄,也不是夺人眼球的五指茄,而是松江本地特产——一口茄。需要指出的是,并不是所有的一口茄都可以制成捏落苏,太大了不易入味,太小了又显小气,唯有小指大小的一口茄,才是最佳选择。制作捏落苏的一口茄,皮不能有破损,而且皮也不能太厚,否则都会影响口感。我们挑的一口茄,一个个紫中带青、娇小可爱,鲜嫩光鲜,长度适中,正好一口一个,都是迷你型的,也许这就是“一口茄”叫法的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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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外婆给一个个可爱的小茄子洗澡,擦干,随后便开始进入“捏”落苏的工作程序了。首先把小落苏们放入陶缽中,根据各个口味放入适量的盐,再加少量的糖(提鲜用),用五指不轻不重地捏落苏,用力必须均匀——力大则落苏破裂,力小则无济于事。掌握力度可谓一门学问了,所以初学的我总也掌握不到家。偶尔几只俏皮的小落苏,与大部队一道时不肯乖乖就范,它们会趁机跳出陶缽来,你得把它们捉回去,逐个用拇指与食指揉捏,直到所有的小落苏颜色由鲜亮转为暗紫,约摸有八分熟才算合适。然后用一块又大又扁的鹅卵石压在落苏上,每隔半小时拿开鹅卵石,让小落苏们上下翻腾一番,再压上鹅卵石。一两个钟头后,拿开鹅卵石,抓起一把小落苏用力挤干后放入盘中即可享用。
此刻,一道清香扑鼻的冷盆便能上桌了。用筷子夹起一只,刚刚触到我的舌,就倍感清甜,轻轻咬下去,嘎吱嘎吱的,很爽口,也很鲜美,咸咸的带点甜味。闭上眼晴,任凭汁水顺着喉咙滑下,很美妙的感觉。捏落苏,不愧是炎炎烈日里清凉开胃的食物呢!
我的筷子,迫不及待地,又一次伸向下一个目标,伴着垂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