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美的时候遇见你
早上是被父亲的电话叫醒的,我还睡眼惺忪,那一头就传来新鲜活力的声音:“侬啊,我给你回生活费过去了,你收到没有啊。”
如一剂强力针,唤醒了身上所有的睡眠因子:“噢,好啊,我去看看吧。”
和父亲聊了很多,家长里短,我给他讲了学校许多好玩的事,为了让他感觉在我心中的形象那样高大,我经常挑着一些故事去证明他说过的话:“那什么就跟你说的一样!”“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屑一顾的样子坚持要保存自己在女儿那里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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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副轻快,声音也渐渐洪亮,想让他感受到我最积极的状态。。“身体怎么样了?”“还不错,老样子。”我自动屏蔽了很多词,事实上,最近经常感到头疼,全身软绵绵的,加上很多比赛竞选不尽如人意,失落也多了一些。离开父亲生活接近十年了,哪一次的回答不是如此,我俨然承袭了报喜不报忧的民族传统,尽量不把自己的伤心,困惑告诉他们,让他们在遥远的地方生活还要承担我多一分的烦恼。
父亲是个警察,做了几十年的的警察。我见过在饭局上的他,不是那么能说会道,对领导,他也毕恭毕敬,但不是唯命是从,点头哈腰的样子,深谙世故却不世故,这让我十分尊敬他。从其他亲戚口中得知,他有很多次升职的机会,却都拒绝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我不知道的就好像他不知道我的烦恼是一样的吧。聊起他的橙子,又是一副充满力量的声音:“今年我们的橙可以大丰收,今年就可以买车了,买个小小的车。”我为他感到高兴,好像看到满是褶子的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那么多年了,我看到他披星戴月出入农场,扛着锄头弓着背在除草,电话那头传来他喘气的声音,还有很多我看不见的,听不见的……他的辛勤劳动终于可以换来小小的回报,我真的为他高兴。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脑海想起父亲的点点滴滴,他的“很好很好”和我的“还不错”的分量应该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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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跟团旅行的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的导游带我们一群毕业生去游玩,他的头发都花白了,和我们一群年轻人东奔西走的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讲起自己接送女儿的时候他脸上那快乐与艰辛交织的表情让我觉得心酸无比,他的女儿定会觉得他是个伟大的父亲,他会做早点,接送她回家,又是个可以游山玩水的导游,那么健壮,那么充满活力……
在公交车上,一个工人,衣服上都沾满了石灰涂料,粗糙的手上紧紧抓着一部过时的手机,好像手机随时都会响起来似的。他靠在窗边睡着了,偶来的一个刹车他又被惊醒,然后醒来朝四处看看,看看手机,又很放心地睡去了。一定有一个温馨的家正在等他,一个租来的房子,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一顿热气腾腾的饭。当他走入家门口,一定整理好衣衫,神采奕奕地接过孩子的投来的怀抱,他会说今天的他多么地卖力,干得多么出色……
作家刘亮程的有一句话:“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得见,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孤独地过冬。”
在我最美的时候遇见你,那是不让你担心的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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