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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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雪虐风饕,天地间大雪纷飞,猛烈“呼一一呼的狂风压弯了大树,路上一两个行人匆匆跑着,时不时缩缩身子,裹紧衣服。而我却正在温暖舒适的家中,捧着热茶,看着电视。“儿子,帮爸爸去扛下煤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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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的爸爸朝我招招手,满脸堆笑地问我。我爸并非像传统父亲那样,有着一家之主的威严,他其实是个“妻管严”,啥事都得看老婆脸色,处处让着老婆,哪怕这件事明明是他对了,但也只能弱弱地提意见,搞不好还要被呵斥,而我妈对我却是比较疼爱,我爸在家中的地位只有勉强的第三。“不去!”我看着眼前精彩的节目,又看看窗外鹅毛大雪,断然拒绝。他略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张了张口,还欲说些,可眼光瞥到一旁看手机的妈妈,终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踽踽独行下楼了楼体上回荡着他孤零零的脚步声。窗外,银霜遍地,地上的雪越积越厚。
风也越刮越猛,天地间飘荡在狂风肆无忌惮的笑声。可家里依旧温暖。不一会儿,楼梯上又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急促的呼吸声。父亲肩扛着煤气罐立在门口,慢慢放下煤气罐,手插着腰,嘴里喘着租气,头上落着些雪花,映村着他苍白的脸庞。奇怪?以前见他拍煤气都没这么累,怎么现在这时,父亲从厨房出来了,他依旧气喝呼呼,头上还残有几片白雪,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眼。似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转过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走过来拍拍我的肩,道:“别一直待在电视前了,对眼睛不好。”这时,在近距离下,我看清了父亲头上的“雪花”一一那是根根白头发,在灯光下闪耀,刺痛着我的眼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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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刚刚父亲会这么累一一父亲老了!他为这个家庭苦苦奉献了半辈子,任劳任怨,还准备继续奉献他的下半辈子,他宁愿自己受苦,吃亏,让着老婆,爱着儿子,是为了维持家庭的和睦!父亲见我久久出神,关切的问道:“你咋了?咋眼睛还红了呢?”我哽咽着道:“爸,我把煤气罐搬进厨房吧!”这回轮到他愣了,旋即满脸欣慰地道:“哈哈,儿子长大了,懂事了,我老咯。”
我鼻尖一酸,不敢再去看父亲饱经风霜的脸庞,把头转向窗外。此时,天地间雾凇沆砀,粉妆玉砌的世界浩然一色。白雪跹,如同父亲的雪花,落入我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