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桑树
做完一份数学试卷,我正想打开电视消遣一会。妈妈在房里叠衣服,说:“电视你等会儿再看,出去转转,把眼睛歇歇!”“嗯。”
说真的,出去转转那多累,倒不如在家里看看外面的风景。
我倚住窗框,前排楼房四层,虽不算高,但还是挡住我的视线,依稀只能看见瑞和阳光城三期的那排高楼。
“果真成了笼中鸟喽!”我暗自嗔笑道,一面又以挑衅的目光凝视楼下一切。
这是一种深绿,又不失嫩绿的清新,是一种苍劲的浓绿。
它从窗前一棵桑树旁逸斜出。很明显,它不似其他树枝紧密地凑在一起,用一句高邮话说,它的树枝匍得很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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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桑树很有特色,枝干间距大,呈放射状,像人的血管。最下面一层枝丫几乎与主干成九十度,从楼顶看,上面靠中间的又高又直,四周的则一层比一层矮,且向四处舒展。如果枝干间没有距离,我倒宁愿称它为巨型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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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桑树比你还大,是你爸爸和我结婚的时候,搬到这个小区搞绿化栽的,差不多二十年了吧!”妈妈叠好衣服,对我说。
我对这棵桑树最初的记忆是两三岁时,妈妈无意中提到的:“你小时候,爸爸带你下去玩,估计玩昏了,你想撒尿,就随地尿,有时尿在树根。爸爸常忘带纸,就用裤子帮你擦一下。”曾经我常以这种话丢面子,于是妈妈一开口我便打断她,或者岔开话题,或者挂起耳机坐下看书,把妈妈一个人晾在一边。
随后我上小学,经常一个人到楼下买些小玩意。每次出去,爸爸或妈妈就会站在阳台,看我从院子一蹦一跳地溜出去,直到我跑到马路另一边才探回头,那时,这棵桑树还未遮住大门。
如今,这棵桑树已有四层楼房那么高,树枝挨到两栋楼间,人走过,都要下意识地低头。每逢夏天,老人和孩子总是拿张小板凳,坐在这里乘凉。树的直径约有十米,成了一把巨大而又环保的遮阳伞。孩子们清脆的与老人们爽朗的笑声,让这棵树更加翠绿。
前边四楼的卞伯伯总和我们开玩笑:“夏天我在房间里看书看累了,一开窗户,就可以摘到桑葚,既好吃又解渴。”确实,偶尔夏天走过,头还能遭到一颗颗桑葚的袭击,随后便笑着用口吹开灰尘,扔到嘴里吃了,也不管牙齿有没有被染紫,留下的是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