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爷爷的背影
从小,爸妈就外出打工。我从两个月到九岁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爷爷和奶奶照管。所以相比爸妈我跟爷爷奶奶更亲近。
上学前,家里有个小卖部由爷爷看管。小卖部与我家的住房相隔一条公路。站在小卖部就能看到对面住房的一面墙上爷爷种下的爬山虎。记忆中,那时的爬山虎已遍布在离墙根的不高处。那株爬山虎的叶子像巴掌一样,边缘参差不齐,透着嫩绿的色彩。叶子与叶子之间是由一条粗壮的茎连接的,茎如同翡翠一般青绿。当有人到小卖部买东西时,爷爷总是会在住房的院坝边蹲下,双手反向后伸,不时还拍拍手,示意我到他的背上去。那时候离远看,爷爷的背影就像爬山虎那根粗壮又沉稳的主茎,伸展着托着嫩叶的分支,看起来牢固而又强壮。每每这时,我都是蹦蹦跳跳地跳到爷爷背上,心里满是喜悦与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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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学时,那株爬山虎已有墙的一半高了。它的叶子呈现出深绿的颜色,叶面的面积也扩大了许多。那主茎早已牢牢地把叶子固定在墙上。由远望去,犹如一方垂直的绿色田地。那时的我每次晚饭过后都会和爷爷出门逛一逛。爷爷总是背着手走在我的前面,我就跟在他的后面学他走路的样子。那时的爷爷走路时肩平平的,腰腿也挺得如军人一般直。当落日的余晖洒落在爷爷身上时,我总会产生错觉,老觉得那洒落在爷爷身上的余晖就是爷爷自身发出的光芒一样,光彩夺目。
现在到县城上初中了,每个星期就回家一次,加上妈妈回来,爷爷奶奶就搬到了小卖部住。所以自然与爷爷的交际也越来越少了,感情变得淡薄了许多。每次见面好像也只是互相问问好而已。那天下午,妈妈上班没回家,我便到爷爷家吃饭。无意中又看到了对面墙上的爬山虎,它已贴满了整堵墙,叶子的边缘已弯卷,从深绿变成了秋黄。早前紧贴墙的根已经萎缩成了一根细绳,仿佛轻轻一扯就会掉落似的。那天吃完饭,天已暗了下来。即便相隔只有一条公路的距离,但没有路灯,所以还是害怕,非要爷爷送我回家。回家时,我走在爷爷背后,瞬间鼻酸:爷爷穿了一件很旧的薄外套,所以很轻易就能看出爷爷那被岁月及生活压力压驼了的背。原来走路很利索的爷爷,现在走路都是托着托着走的。淡淡的月光洒落在爷爷身上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辉,有的只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弱老头。
爷爷,虽然时间像爬山虎一样堆积在您的背上,把您那笔直强壮的背脊压驼了,但我会永远记住您对我的好,对我的爱。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珍惜与您相处的每一天,不为别的,只为让我的青春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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