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往事
回忆童年往事,富裕的家庭让我享受无穷的快乐。父亲买了很多玩具给我,但我对这些玩具往往喜新厌旧,玩了两天的玩具就被我扔掉。有段时间电视里热播迷你四驱车,邻居的一些小孩已买,我也很想买一辆,妈妈极力反对,因为前几天我才买一辆大卡车玩具,她怕我贪玩而忽略学习,更担心我染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恶习。被妈妈拒绝后我无意与爸爸说说,没想到第二天我就有一辆新的四驱车。父亲尽力在物质方面满足我,他给我一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感觉,使我很依恋着他。父亲偶尔也看我疯玩的情景,他说我的笑声可以驱除劳动的疲劳。
小学准备毕业时,我做完作业,也常常见父亲拿着六合彩的资料在我旁边仔细分析,不久又有一些地下赌博摊点,妈妈与父亲吵闹的声音令我不敢再提买玩具之事。在赌桌边,父亲一发不可收拾,我只感觉到我极少开心地大笑了,我不愿看到的事情来得太快。
“妈,怎么不见爸爸?”连续两周没见父亲的我带着惶惑不安的心情追问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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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提那个败家仔?”母亲怒不可遏,对父亲的怨恨使她不可能顾及刚读初中的我的喜悦心情。我没敢多问,怕伤心的母亲也会向父亲这样远走高飞,姐姐忙带我去爬树摘果。
我与父亲断绝了联系,对父亲的记忆也浓缩为如母亲所说的——固执、败家的人。虽然自己心里不是这样想,但从左邻右舍的议论中一一应验母亲的话,这也让我对父亲有着深深的仇恨。
长大了,懂事的我从记忆中寻找父亲的印象。回忆起以前他头上刺眼的银丝,回忆他慈祥的目光,想象他离去时孤寂的背影,我有点心酸也有点黯然,我还是难以理解父亲。尤其是他让我的母亲独守空房。现在家里只有孤单的母亲,独守冷清的家,原本欢声笑语的家庭彻底的冷清,连过节也无法看到热闹欢喜的情景。我和姐姐拼命帮着母亲干农活,让她看到懂事的儿女给她带来的一丝安慰。母亲在子女面前不再过多倾吐心中对父亲的怨言,只是默默忍受家庭变故所带来的痛苦。我的心也变得特别的敏感,我更注意母亲的喜怒哀乐,她曾经享受父亲通过辛勤劳动致富的幸福快乐的生活,她曾经哀怨父亲玩物败家的堕落行为,她曾经怒斥动不动就想辍学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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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责怪母亲为什么又让我读高中,我很想尽快挣钱来减轻母亲的负担。“挣钱,一个人读书的机会能有多少次?你父亲不是很会挣钱吗?可积累的家产却因自己的思想觉悟不高变得一无所有?我宁愿多辛苦点让你在学校多学会做人……”那次的争辩源于一次月假。下午走进厨房看到所有厨具好像好久没人煮一样,母亲见我回家连忙拿起菜篮上街买我很喜欢吃的菜,而我去学校后她可能舍不得买肉,只知道一昧地干活。当我再次提辍学之事,母亲又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伯父们赶紧带我到厅堂,又以父亲作为教育的例子开导我。伯父告诉我,父亲临走前曾告诉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我,不管花多少钱费多少精力都要把我养育成人。也许他是怕我在没有父亲的照顾下受人欺负或者染上社会的不良习气而步自己的旧路吧!于是,满脑对他怨恨的我还是明白他时时刻刻都在牵挂着我,溢满眼泪的眼睛再次浮现出父亲那从未有过的开心笑容。我终于明白他对我还是那么重要。当我拿起饭碗,催着母亲多吃菜时母亲有气无力“哦”的一声,当时我的心似乎被什么电着似的,我只觉得那一声“哦”听起来很凄凉,试想母亲独自一人在家里吃饭没有任何亲人在旁边是何等凄凉啊!望着原先父亲坐过的位置现变得空荡荡,自己的眼泪再次地溢出,我心里始终告诉自己不要哭,至少为着桌旁这位我最爱的女人,为着这位坚强的伟大的母亲。我与母亲聊起即将毕业正找工作的姐姐,与她聊同是老乡的班主任对自己的关心,与她聊班上有趣的事情……
刚步入高三的我用行动为母亲诠释“成熟”的含义,因为我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依然是他们心中最大的牵挂,我的身上流淌着他们的血,他们永远是我的父母。有些情感会随着时光流逝,感情的亲疏可以决定你对一些人或事最初的认识,但骨肉之情依然是如此的令我刻骨铭心!它常常促使我在心里无数次呼喊——父亲,你在他乡还好吗?这份有着空间距离的亲情无法让我不原谅曾经给我无限快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