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亦有惧
在今天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中,我们不需要无为的隐士和无畏的匹夫,只有常怀敬畏之心的人,才是能引领时代前进的真勇士。
拿破仑曾说:“有两个杠杠推动了社会的前进,一个是个人利益,另一个是恐惧。”追求个人利益和心怀恐惧之心就如铁路的两条轨道,共同推进社会这辆大火车不断前行。但很多人只是一昧地追求个人利益,而“心无所惧”,以致世上许多的罪恶都来源于他们的有恃无恐。
诚如大自然的神秘面纱慢慢被揭开,一些人便不再恐惧自然,漠视规律的存在,于是毁林开荒、填湖造田甚至大跃进的悲剧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然而,无所畏惧的人们最终还是在咆哮的洪水、连年的旱情或大自然其他的报复性惩罚中俯首称臣。
当宿命论与宗教走下了人们心中的神坛,人们便不再畏惧因果报应之说。于是人们听凭私心制造出种种丑恶的行径。无论是毒奶粉、地沟油,还是近年来层出不穷的枪击案、抢劫案,甚至是腥风血雨的战争,无一不由无所畏惧的心灵在主导和支配。
因为缺乏敬畏,迫求利益的心就会像断线的风筝,无所归依;或者如三月的蓝藻,不受约束和限制,疯狂地滋生蔓延着,它往往会带着盲目的冲动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当然,迫求个人利益本身无可厚非,但正如帕斯卡尔所说:“欲念和强力是我们一切行为的根源。欲念形成自愿的行为,强力形成不自愿的行为。”因此,人们必须首先考虑到借助强力对自己的某些行为加以限制和规范。这可能来自于信仰、道德、法律,也可能来自于马可·奥勒留所说的“冥冥之中不可逾越的秩序”,只有具有畏惧心的人才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因此,他不会走上歧路,只会在正道上走得更加自信,从容。
孔子说;“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孔子不会和不懂得畏惧的人为伍,因为他知道,暴虎冯河只属于愚蠢的莽汉,无畏在某种强度上是无知的表征。而恐惧决不代表怯儒,它是人们对待生命与生活的慎重与深思。
倘若畏惧良心的谴责,药家鑫或许不会开车撞人之后肆无忌惮地置人于死地;倘若畏惧正义的责难,墨索里尼、希特勒或许不会犯下发动“二战”这样惨无人道的恶行;倘若畏惧法律的惩罚,黑心的商家在生产假冒、伪劣商品时就不会无所顾忌……一切罪恶都源自于人们丧失了对约束力的恐惧。这种恐惧感根深蒂固,它就好像达摩克利斯剑,高悬于每个人的头顶之上,要想挑战它,必会被刺得遍体鳞伤!
对一切心存恐惧而无所作为的人是懦夫,对一切无所顾忌而肆意妄为的人是莽汉。真正的勇者不惮于接受正道的接引与支配,常存激畏之心,临事有惧,三思而行。也只有他们才不会受到命运的惩罚,从容地将社会带往更为光明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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