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一眼间
小村庄的下午,灰蒙蒙的天人几近令人喘息,湿湿的风时不时慢慢地刮来,不凌利,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冷意,憔悴的老房仿佛垂暮的老人,在这冷风瑟瑟发抖,仿佛正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你们可算来了,我天天想啊,盼啊,巴不得你们早点来,把这捣蛋鬼给我接走,今天可算让我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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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不要和他们走,你不是说晚上给我做排骨吃吗?奶奶,你快让他们走!”稚嫩的童声充满了希冀,小孩儿脏兮兮的小手扯着一个老人的旧布衣,乌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抬头定定地望着老人。
“妞妞乖,跟爸爸妈妈去城市,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一对夫妇半蹲着身子,讨好似地哄着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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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只要奶奶,我不要你们!奶奶,你怎么还不叫他们走?你不要妞妞了吗?妞妞以后再也不调皮了!你不要不要妞妞!”
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根根掰开小孙子抓住自己的手指头。一根,小孩的泪蓄满了眼眶;两根,小孩的泪刷地下来了,眼中透出恐惧;三根、四根、五根。老人缓缓转身走进那颤抖的老屋,佝偻的背背负着无尽的孤独,承载着永恒的悲伤。
风仿佛更大了,冷意更重,老屋颤抖地愈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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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呜呜……”
小孩吵闹着,被那对夫妇抱进了车中,车子开动,马上就要走了。小孩张开双手,希望奶奶能重新抱着他,他想要抓住眼前这一切,最后却是徒劳,无奈中扭回头,但心中的依恋难以克制。她想:再多看一眼,就一眼。于是回头。
老人不知何时出来了,倚着那上了年岁的木门,风吹乱了她的银丝,狂乱的风肆意刮乱她的银丝,那银丝在空中飞舞着,更加苍白,看不清眉眼,只感觉那眉眼模模糊糊地好似蕴了一层水雾,正定定地向前望着。老人仿佛正和老屋一起在风中颤抖着,隐忍着,悲伤、寂寥,银丝布衣,古屋老人,仿佛一幅亘古不变的画面。
小孩睁大了眼睛,泪溅了出来,她伸出手,呼喊:“奶奶!”一个拐角,那声音被风吞噬。
有一种情,从你出生便根深蒂固。
有一种情,血浓于水却总是默默无声。
这种情叫亲情,它不张扬,却暗暗地热烈。它不激进,却默默地奉献。
你问:情意深深深几许?我答:不言而喻一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