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风,悄悄的将美梦埋葬,枕着一缕馨香恬然入眠。一份无法抑制的忧伤在黑夜中悄然发酵,一段刻骨伤怀的记忆渐渐弥入脑海,一幅久远而又惆怅的画卷在我眼前铺开。漫漫人生路上,在面对着凄风苦雨愁云笼罩的考验面前,那些遥远的往事却如历历在目,重复着久违难忘的铭心。蓦然回首,却恍然隔世。
每每看到现在繁华万象的世界时,爷爷的影子总会浮现在我的眼前,参差不齐的短发像刚收割过的庄稼茬,一道又一道的皱纹中布满了岁月的沧桑,深邃的目光里仿佛载了世间万物,那一双干枯的手上满是老茧。那骨瘦如柴被生活压弯的身躯记录着他的操劳。他那辉煌人生被时间永远地定格在了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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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了。我意外从楼梯上跌下,面临着残疾的风险,我不知所措地在孤单和痛苦中每分每秒都像是度日如年。焦虑,忧愁围绕着我,整天都以泪洗面,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繁华与我再无关系。
还记得那年的冬天,很冷。
他拼了命地寻找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他夜不能寐,呢喃着:“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让这孩子落下遗憾。”后来妈妈告诉我;他每天都去寺庙上香,为我祈祷。我不敢想象,他那双年迈的老腿是如何上山的,他那直僵僵的身体好像一弯曲就会散成一堆骨头。他原本就不高的身体在岁月的重担下逐渐不堪重负。
出院那天,他坐在家门口,豆大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的眼泪唰的下来了,跑过去扑在他的怀中告诉他:“爷爷,我已经好了,我不是残疾,爷爷谢谢。”那一老一小相拥而泣的画面大概是我今生最暖的瞬间……
当雪白的布盖住了他的全身时,我一直不肯相信,我总觉得他只是睡着了,可是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滚。岁月在他的脸上无情地刻下痕迹,时光残酷地将他的黑发染成了银丝,我真希望能再见他一面,哪怕只有一面,哪怕只能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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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后来很暖很暖,只不过,在我的生命中失去了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