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呻吟的时代
记得刚入高中时,老师要求写表现母爱的作文,我们满心欢喜交上去,没想到回来的文章面目全非。随之而来的是老师憋紫了脸,把我们数落了一通。
原因即是,我们写的太空、太假、太矫情。
老师说:“一个同学在作文里这样写道:‘妈妈为了晚上不打扰我学习,就关上所有屋外的灯,悄悄来到客厅,摸着黑给我削苹果,然而不久我听到她的呻吟-----原来是妈妈不小心割破了手,我立刻冲进客厅,泪流满面……’”
听罢,望着语文老师如此意味深长的眸子,底下的同学也是泪流满面------“那位”可敬的同学,连母亲的鲜血也括在自己写作时强挤的泪眼中。
老师还念:“妈妈每天早上为了让我多睡几分钟,都不敢穿拖鞋,早早起来后,就光着脚丫,在冰冷的厨房里为我做可口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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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罢了,老师扶着讲台,叹气连连,几近崩溃。
一男同学霎时起立,嗔了半天:“我就想让这个‘某位’同学知道,其实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袜子……”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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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冰冷的咖啡”“寂寞的华尔兹”“屡屡香烟”,其他的作者们还往往在这样的陈景下出场,形象宛如“怨男”“怨妇”,守着窗儿,独自感受世态炎凉,饱经沧桑,凄凉饮泣、彷徨,比稼轩悲壮,更如可卿断人肠。
如今我可承认,在比自己现在还要年少无知的阶段,我也阅读了大量这样的文章,大受感动,一度想“苦身戮力”,也练得这样的通身的功夫。然而随着视野的开阔和老师的指导,我不怎么读了;再有时读到类似让人泣血无限的劳什子,涌满全身上下的不再是热血和感慨,而是立毛肌收缩,收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已。
所上言之,应该是我代表了大部分文艺青年的曲折路吧,很多人可能都像我一样,喜欢过这类无病呻吟的文,结果渐渐才发现,这些东西“略经咀嚼,就知道他索然无味”,少有真挚及意义所在,“心里真的觉得受了一回骗”,这大致是“穷人摆起了富贵架子”! 或者是看着他们“冒雪而出,乞食之声甚苦",其实原来只是穷装要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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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当代,动笔写这些东西的主力军包括花朵们。
那么学生们造出如此文章的原因,窃以为,主要是在于他们心怀太多的功利色彩,还来不及独立思考一下,就出篇成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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