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梦
自幼就不喜欢繁复与刻意。许多女孩热衷的各种小玩意儿,都被我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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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时对刻意点缀物也会奇怪地感兴趣。上个春末,竟在细雨中摘了一大捧狗尾巴草,乐滋滋的回到家,往那澄清得近乎透明的杯中一插,狭窄的书房顿时吹拂起旷野的风,令人陶醉。
寒冬已过,又是春天,那蓬狗尾巴草仍插在水杯中,只是颜色有些暗淡,像沉睡已久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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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不经意地碰了碰,抖落了满桌的细碎,只有一大把干枯坚硬的茎如箭指向天空,沉睡已久的梦醒了,竟蕴涵着几分向往,令人想起他另一个赋有诗意的名字“回头草”——此般的多愁而又善感,但又透着一股淡淡的渴望。
这才明白,有些东西,至死也是美的。于是我决定,坚守这一份挚爱。
其实,我对狗尾巴草的喜爱,是另有缘由的。
沟尾巴草很美,细长的一根茎,撑起茸茸的一弯。少时,它有一种昂扬的意气,后来慢慢成熟了,搛和就成了它最显著的特色。弯曲的腰肢,并不意味着低头,而有朋友认为是一种幼稚与土气的表现有的甚至对此嗤之以鼻。狗尾巴草的确没有高档工艺品的贵族气,现代化,但有一种天然的灵性。这种灵性,可以感知到春天的渴望。每当我凝神注视他的时候。他就会温柔的扑出几许清恬,适如春风,絮絮的吹入人心头。
或许是想让狗尾巴草把梦延续下去,我再次对刻意点缀物奇怪的感兴趣。于是,在这个刚冒绿的季节,我从未有过的渴望见到狗尾巴草,想要再次抓住盈盈一大把。放在手里,是一种素美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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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路边的草叶上凝着一层雾气,没见到狗尾巴草是意料之中,可还是想看一看。眼睫毛被雾气包裹着,看到的迷蒙一片,隐隐的绿星星点点,它们似乎并不急着大片大片绽开,而是带着一份渴望耐心的等待着。这就是狗尾巴草的梦境吗?那应该是盈盈的梦吧,盈盈的,有山冈的气息,还有……一丝坚定。
回到家,随手捻起抖落的细碎的几粒,不知是错觉还是另有它因,竟感觉苍黄中有一股强劲的绿似乎要撑破那一层干枯的死皮,向外扩展,延伸……一直都对狗尾巴草的梦很感兴趣,却从未领会。似那天边淡淡的一抹,很纯,很真,也有些遥不可及。现在,我似乎懂了,那个盈盈的梦,是对生命的渴望,是对绿的追求,是最坚定的永不言弃的等待,等待越过寒冬,再次,在春天绽开属于自己的生机。
微风过,草儿轻轻摇,温柔而素美。却不知,它们都有自己所坚守的盈盈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