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被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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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跟我讲她的故事时,身体不住的颤抖,眼泪不住的流下……我抱着她,静静的倾听着……——题记
“滚!……滚开!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母亲声嘶力竭的朝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吼去,身体仿佛被抽取了所有力气,无力的靠在一张椅子上,颤抖身体是那么弱不禁风。她再也无法支撑,只任眼泪从眼眶中止不住的流出,嘴里倔强的轻轻发出呜咽声。而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依旧十分无赖的斜倚在门框边,毫无愧疚。我瘫坐在自己房门边,呆呆的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哭得已无力的母亲。
这算什么……我父亲?!我叫了十年的父亲!我们全家的希望啊……他给了我幸福的家,给了我希望,现在就是这样来无情的破灭我的希望的?!
他娴熟的点上烟,整个房间都充斥了烟味,以前我是多么欢喜父亲的味道,可是现在,我突然感到厌恶。我多么讨厌这个男人!烟味呛得我直咳嗽,可是他却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烟,眼含笑意,直视我狠狠瞪他的双眸。烟灭了一根又一根,这味道是不会散了。我把眼泪呛了出来,心里难过地流下了泪。“你滚不滚,我和孩子不想见到你,滚!这个家,从此没有你!”母亲胡乱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拿起身旁的一把扫帚朝父亲扔去。也许是惊愕于母亲竟然会变的如此暴怒,父亲挪动了脚步,匆匆的离开了。看见父亲的背影渐渐迷失在黑幕中,母亲这才哭出声来,哭喊着瘫坐在地上。从没有见母亲这么伤心,我难过的捂了下胸口,感觉那里,像是被针扎一般,那么痛,那么痛……我慢慢走过去,捧起母亲哭泣的脸,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那温热的体温,溶化了我的身躯,眼泪就这般流了下来……
小时候,父亲每次回家总是喜欢把我抱起,然后叫住在厨房中忙碌的母亲,温柔的看着她。那柔情,任何人都会羡慕母亲的幸福。晚餐一般是父亲包了,虽然没母亲做的美味,可是我总是说,最爱吃父亲做的饭菜了。“那妈妈的就不如你爸爸的了啊,哼,那以后就让你爸爸做了!!我不做了。”母亲脸颊晕红,假嗔道。“哈哈,以后有空我就做给你吃,不过,还是妈妈做的最好吃了,对吧。以后妈妈天天做,嘻嘻,我们就在旁边替她加油。”爸爸放下碗,说完就笑出了声。“你是打偷懒的主意吧。”“哎哟,不要说破了嘛,孩子在,我的伟大老爸形象可要毁啦。嘿嘿……”妈妈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轻轻的笑了起来。一顿晚餐,三个人,却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幸福洋溢。
以前的时光,总是那么美好,引起我的贪念。不舍得让它溜走,这只属于我的回忆……
父亲与母亲,从相识到携手相伴,一直就是那么幸福。母亲年轻漂亮,父亲青年有为,帅气。常年父亲都在外打拼,回来永远是等待着很多礼物,母亲只是在一旁看着我傻傻的挑选礼物,微笑着望着我。整个家都是父亲一个人,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说,不说苦,不说累,甚至连一个疲惫的眼神都掩饰得很好,从不曾被我发现。一直就是这样,满怀希望,盼望父亲回来。
直到——
“开门!快开门……”门外响起仓促的敲门声,我被这声音惊醒,从床上坐起,揉揉惺忪的双眼。母亲轻轻跑过去,谨慎的放低了喉咙说“来了”,生怕打扰到我。我被这温暖包围,轻轻跑到门后,打开一条缝隙,笑着望着母亲笨手笨脚的开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单薄的女人映入眼帘,接着,她从身后拖出一个人,父亲!!此时的他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嘴里还轻哼着。“这是……”母亲惊讶地从她手中接过父亲,忙将他拉到了沙发上。“我就直接说了吧。”年轻女人不客气地坐在了父亲身边,翘起了修长的腿,“我跟他交往两年了,你识相的赶紧跟他离婚了罢,免得以后受伤害。”女人说罢便捧起父亲的脸,陶醉的将他拥入怀中。母亲愣着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两个“幸福”的人,许久不说一句话。“他喝醉了,得去睡觉了,这么晚了,你也该睡觉了,小姐,谢谢你将他送回来,回去吧。”母亲直视那女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女人站起来,高傲的上下审视了母亲一番,说道:“要走的人该是你!”这句话让我深深厌恶她,不禁让我愤愤的握紧了拳头。母亲却仿佛疯了一般的将女人往门外推,一边还大吼道“谁叫你胡说!快走!!走啊”随着一声闷响,门关了,女人最后想说的一句话硬生生被挡在了门外。我看见母亲就这样失魂落魄般走进了房间,再也不出来。我重新回到床上,盖紧了被子。希望这是一个梦,快醒来吧……
然而,现实就是这样,你越是希望醒过来,它越是真实的让你做着梦。
我被一阵打骂声惊醒,是父亲和母亲。隐约听见母亲的啜泣声,哽咽,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只是听见父亲在一旁骂。第一次看见父亲生气,第一次看见母亲哭。“谁叫你撵她走的?!她是谁你知道吗?你才该滚,你才该滚!”说完就抓起母亲的头发狠狠地扯。我冲出去对爸爸吼道“爸爸!是你不好!”“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滚!”滚?爸爸第一次这么对我生气,我一下子哭出声来。“我跟她是相爱的,我们离婚吧。”只甩下这句话,父亲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我跟母亲伤心的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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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父亲都带着那个女人来我家,甜蜜的氛围,却让我甚是恶心。母亲只是冷冷的赶他们出去,父亲每次只说“离婚”,我恨他,恨透了他们,曾经我是那么盼望他回家,总是满怀希望,但是现在,我却希望他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伤害我的母亲。这几天母亲哭得好憔悴,整个人瘦得厉害。父亲,这个男人,给了我希望,给了这个家希望,却亲手将这个希望弄破碎,弄得我满身鲜血,伤痕累累。
终于在那天晚上,母亲答应了离婚,不是因为怕父亲,而是我的班主任的一通电话,母亲啊母亲,你就这样为我而认输?
父亲摔门而去,拿着离婚同意协议书,拥着艳丽的女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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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是一晚,父亲无赖的倚在门框边,将他们两幸福的结婚照给母亲,手中握紧那一份邀请函。母亲终于虚脱,再也无法站起来。曾经,母亲与父亲多么相爱,如此便轻易破碎,梦幻搬来的伤痛,无法覆灭。
是怪谁?怪父亲?怪那个女人?不重要了,不重要了……我们连希望都没有了,什么还重要?
也许,从父亲离家出去打拼开始,这个家就已经注定了,会被伤痛占领。
听完她的叙述,我紧紧的抱着她,任凭她越来越汹涌的泪水打湿我的衣襟,这个时候,我希望给予她一点点依靠。
当爱被搁浅,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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