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伤疤的鸟儿
偶然吧,下楼找秭懿的时候,看到了那只右脚有一个伤疤的鸟儿。
那时我和柳霞表姐正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散布,突然表姐一声惨叫,她脚下是一只伤痕累累的黑不溜秋的小鸟。
“表姐,你,你怎么踩到它的!”我心疼地把它抱起,问表姐。她已经伤心得说不出话来了,两个唇瓣像瑟瑟发抖地蝴蝶紧贴在表姐的脸上。“我……我。”表姐半天才回过一句话来,“不小心的。”“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表姐一个劲儿向鸟儿赔不是,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表姐,不,柳霞表姐,你刚才在干什么?”她望了我好久,仿佛这几年来的友谊都被她忘记了。“不,我,我只不过是向它道歉而已。”表姐看着奄奄一息的鸟儿,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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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记得给它擦了药,那时侯的感觉,就像是在给二战时期被打伤的军人治病,那种浑身是伤的情景,让人看了就害怕。
它很快就康复了,很快,只有右脚上那个被划伤的口子留下了清晰的印记。
秋高气爽的一天,白云的衬托下,它展开了黑糊糊的翅膀,灵巧地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在那里站了多久已经忘了,只记得它朝东方飞去,而那边正是冉冉升起的太阳。
“它的妈妈在那儿吗?”我似乎看到了它们母子团聚的场面。“也许是吧!”柳霞表姐凝视着那团黑黑的影子,说。
如今,它还在,在树上啁啾着,不时朝我看上几眼——它已经忘记我了,我想,我的面孔在它的眼里一定是熟悉的吧!但也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