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失败的人
农历七月,十四。道家的中元节,佛教的盂兰节。这一天,我是该用道家的经文还是佛教的禅语与你对话?抑或,用属于我们的语言? 你说,哪一天我的世界忘了你的声音,我们就拥有了永远的语言--沉默。是的,我在你面前,说话本是多余,硬生生的陌生感。你不说话,不说话,但我们依旧无声的交流,你也一定听到我的疼痛在被隔开的两个世界的间隙里撕裂般地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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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你的离去,我曾经万分讶然。因何一个鲜活的生命,会在无数时间的裂缝里倏然不见。茫然寻思,却不能有一个自欺的借口。欲问夜的精灵,黑夜和我忘了声音。
还好,我听见你的声音无疑,至少在这一天是这样的。像你在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里指给我看的,中田在一场昏迷中醒来后拥有了与猫对话的能力,虽然他的脑子不再好使。我在失去你的昏睡中醒来后,也拥有了有别于他人的能力,可以和你隔着一个虚幻的空间毫无阻碍的对话。虽然,他们说我的脑子也不大好使。在这一天里是这样的,我不想去争辩。事实上,是说话的能力转变了模式,用沉默代替声音。而他们没有这种能力。因此我想,称之为属于我们的语言未尝不可。
我变得罗嗦啦,你以前总是说我太过于寡言。现在我用我们的语言尽力的挥霍。 这个地方真好,素雅得像你穿白色连衣裙伫立软软的阳光里。我躺在土地上侧耳听,还有虫鸣和鸟叫,花的暗香清晰可闻。像极了你写的那句诗,“于草原的虫鸣里张望/高坡是流云的天堂/舞蝶旋落野花的夕阳/晚归的牧羊群里/我做个淘气的羊羔/在黄昏里寻找自己的梦想。” ( 握笔的手,在这一天不住地颤抖,那条叫回忆的步道,回走时溅起的思绪到底让人生痛。) 我是个失败的人,永远写不完一篇祭文。感谢所有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