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麻地家庭最厚实的杜小康家，竟忽然一落千丈。一天早上，杜小康失学了，只好跟着父亲去放鸭。

船不知行驶了多久，当杜小康回头一看已经不见油麻地了。但杜雍和只是沉着脸，一个劲儿地将鸭赶向前方，直到已经不可能再有回头的念头了，船才缓缓停下。前方的未知更能撩逗一个少年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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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重复了几日，他们终于到达真正的目的地——芦苇荡。

他们将会在这一片芦苇荡放鸭，一直到明年春天。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父子俩也一天天的感觉到，他们最大的敌人也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就是孤独。父子俩之间的对话变得越来越单调，越来越干巴巴的了。现在只需要一个眼神，双方就能明白一切。

鸭子长得飞快，很快就有了成年鸭子的样子。一天早上，天阴沉下来，天，河水，芦苇，成为一片黑海。雷声轰轰作响，暴风雨歇斯底里地开始了。鸭栏被风吹开了，父子俩一股朝鸭子追去，完全顾不上被芦苇叶割破的皮肤。疯了似的寻找消失的鸭子。杜小康甚至在芦苇荡里迷路，彻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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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杜雍和找到儿子时，杜小康正在芦苇上静静的躺着。杜雍和没能叫醒杜小康，只好把他背回草棚，而脚板底还一滴一滴地流血。

衙门也长大了，他们的羽毛开始变得鲜艳，稠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八月的一天早晨，杜小康捧着温热的鸭蛋，喊道：“鸭下蛋了，下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