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心声,吐露给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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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晚霞,映在铁路线上,映在工务人的脸上,像五月的红杜鹃,显得格外的灿烂与潇洒。此时的山风,也格外的柔和,把这一天山野的草木清香,全部吹拂出来,吹在他们的脸上,吸在他们的心里,是如此的心旷神怡。这饱满的精神,谁也看不出,他们从一清早到现在,一干就是整整一天了。
在往回走的路上,一轮纤月早已挂在工区那个绿叶茂盛的山头,老远望去,虽然天还没黑,像是家中的爱妻准备的一盏路灯,在迎接他们,又像在拥抱他们平安回来。那弯弯的月哦,如爱人喜上眉梢的弯弯的柳眉,在晚霞将要淡淡逝去的时候,是如此的让人娇艳,娇艳得有些喝下甜甜的酒浆,让人心醉。与此同时,那边的山坳上,唱起了农家少女的歌,这歌声好美,美得像青山中那声声啼叫的杜鹃,声音温婉的,清脆的感觉。一个同事问我,说:“小陈,你听这歌声,是谁家的妹子,唱得清甜的,好听得很!”我亦说:笑看纤月初升起,谁在西岭唱情歌?
山中铁路工务人,在月亮升起的时候才回家,就想起了李白说的:“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这句话,用在此时,最适合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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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蓝天的,月是青山的,月是唱歌人的,此时更是属于早出晚归的人的。暮色中的山景,如一幅美丽的图画和浪漫的诗。归来人的画,画中人的诗;一条铁路,一个区间,一群工务人,在月下山峰的铁路线路上,只有月亮才能构勒出人与铁路线上一幅美丽的图画,并且含有浓厚情感色彩。月下铁路的平安,也只有工务人才能铸就铁路运输欣欣向荣的美。
月光,是眷恋人间的伴侣,它把所有的、静静的、柔柔的光,全都柔照在大山的铁路线上,像一条清澈的溪水,随着铁路在无尽的、潺潺的流淌。这也不是一幅画吗?像王维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绝妙佳景。
无论是春夏,或是秋冬,工务人也常常挽起袖子,光着膀子在清风月下喝酒,一杯过去,一杯过来。如李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劳动了一天,这是应当尽兴的时候。他们有家有室,生活一向俭朴,不奢侈有什么好菜,把铁路延伸在大山的风景当着他们最好的下酒菜。把火车在钢轨上碾起的铿锵和山风吹响木叶的清幽声,当着一种快乐的琴声。把王维的“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的诗一起喝进去。
铁骨铮铮男子汉,谁解心思孤独时。对铁路的忠诚,对家少聚离多的工务人,成了实打实的“光棍汉”。然而,只有月亮才有些“有情”又善解“人意”的。诗人张泌说月亮是关心人的痴心朋友:“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正因如此,工务人在月下笑饮的时候,情绪总有些“情意绵绵”:远离故乡、远离亲人,自己把青春奉献给铁路,心中爱的思念,都甚至连儿童都会朗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思起这首李白的,还会想起杜甫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家乡月下的爱人,此时又是怎样的扶栏望夫归?
对于工务人而言,月下饮酒,常常“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眼”(张继),“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苏轼),这些月中的诗,念起来津津有味,因为月亮跟这些诗有关,因为这是对工务人有关的心声:因它为工务人与家眷在两地相思时,时而缺,时而圆的牵挂而美的。
只有工务人对“月亮”这个词有丰厚的“感悟”。并把长相的思念,以月为伴,把自己的心声,吐露给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