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喇叭手
今天村子里有人喜结良缘,沿路有喇叭吹送。喇叭声十分欢快,小伙伴们都非常高兴,可我听着这欢快的喇叭声,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无法冲淡的记忆涌来,那个喇叭手的身影浮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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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小雨朦胧,天空灰蒙蒙的,像渲染了淡墨的中国画。回忆也被淋湿,变得粘稠。河边绿柳在微风中摇摆,可周围来去匆忙的行人却无心欣赏这如画的美景。
爷爷带着我从桥边走过,朝着商场走去,忽近忽远传来了飘渺的喇叭声,悠扬、婉转、不可寻其源。我被这喇叭声吸引,不由自主的驻足细听,喇叭声忽然急促起来,阵阵欢快犹如百鸟齐鸣,忽又低沉婉转,如丧考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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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心要寻找声音的源头,与爷爷约好在车站见面,我便在喇叭声的指引下去追寻,山回路转,一天偏僻的街道悄然出现,一个乞者坐在街边手中捧着喇叭。我加快了步伐,走进才看清,以为仿佛和爷爷差不多大年纪的老人,衣衫褴褛,双目紧闭,手中的喇叭外层的漆差不多掉光了,点点铜锈爬上了喇叭。面前放着一个小碗,里面零星散落着几张纸币,一元的居多,有一张十元的。他神情平淡,面无表情,好像对自己的不行没有任何的悲伤,双手粗糙,像饱经沧桑的老树皮。我心中充满了震惊,心中充满的不知是悲伤还是同情。我肃穆的站在一边,全然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
时间好像停止了,我也随着喇叭声进入另一个世界,自由自在。而手机铃声却把我拉回现实——我爷爷叫我了。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拿出一张百元钞票,颤颤地塞入乞者的手中,我并未感到不舍,这喇叭声就是最好的报酬。周围人都诧异的望着我,一位大妈过来悄悄对我说:“小伙子,不用给那么多,他有可能是个骗子呢!。”
我真不知道我是否听到,在喇叭声中,这声音竟如此刺耳,天空飘起了小雨,我抬头望天——止住了眼泪。
这些年我从未对我送出的这钱感到后悔,仿佛这喇叭手是在为我一人演奏的音乐会,而我只是给了报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