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父母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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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母亲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都在庄稼地里刨食,为生计辛劳,难得有舒心欢笑的时光。听母亲说,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只要听到哭声,也不问什么原因,过来就掐或者打。那时父亲经常去赶集,晚上只要听到他回来了,大家就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哄我,怕一旦哭起来惹父亲生气。到以后,我帮母亲带弟弟妹妹的时候,父亲也是不让小孩哭闹的。只要有谁哭了,父亲就会赶过来掐几把,掐得再痛也不准哭,我曾陪着弟弟们掉了不少眼泪。我小时候如果在外边被人欺负——那时候我身体弱,经常被人欺负——回到家从来不告状诉委屈,如果被家里发现了,看我哭过,再三追问,我也是不说的,从小我就学会了自己忍耐。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生活所迫啊,艰难度日的生活,很少有让父亲母亲高兴的事,所以,也难得看到父母亲尤其是父亲舒展眉头的时候。
时光流逝,斗转星移。随着以后生活的逐渐好转,到我的妹妹出生后,父亲的态度好像有了改变,尽管仍然没有多少笑容,但不再打和掐我们了。那板着的面孔少了令人胆寒的严厉,由阴云密布转多云了。我们察言观色,在家里说话的声音也好像略微高了一点。不过,日子还是平平淡淡的日子,紧紧巴巴的日子,哪里还有让父母亲高兴的事呢?一直到我回乡种了三年地,过去上大学的梦破灭了,每天在生产队劳动,体力还不如人家没上过学的,我的情绪不高,父母亲哪能高兴得起来?后来,突然就有了机会,走出庄稼地去上大学,父亲母亲才很是高兴了一阵。
我是带着家乡的泥土走进大学校园的。大学停办六年之后,第一次试招“工农兵学员”。当时,父母没有任何关系让我这个文弱书生减轻点体力活或者跳出农门,在穷乡僻壤已累得筋疲力尽的我则看不到任何希望。正在苦苦挣扎、备受煎熬的时候,突然有了上大学的机会,那还不是天大的喜事!父母亲的确是打心眼里高兴,舒展了紧锁的眉头,脸上开始挂上笑容,忙活着为我打点行装。那时有什么行装呀,我就穿着家里缝的中式老棉袄,外边也没有罩衣,床上铺的是一个旧的薄薄的羊毛毡子,既没有褥子,也没有床单。所以,在学校有一段时间,同学们称呼我是“老贫农”。村子里的人,附近村子的人,对我上大学非常羡慕。因为,我既是村子里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大学生,也是我们大队乃至那一片山区的第一个大学生。而且大学停办多年,大家对上大学都非常稀罕。村子里的人接二连三地到家里来祝贺,有的人说:“我早就说过,人家(指我)在咱这穷山沟里呆不长,你看果然就应了我的话。”看到这么多贺喜的亲房邻居乡亲们,父母自然是满心欢喜,递烟炖茶。所以,我也是带着父母的喜悦走进大学校园的。
开学没几天,我收到家里的一封来信。父亲在信中说,我的二弟也上大学了,并且也在兰州。那时我还沉浸在自己被幸运之神垂怜关照的兴奋之中,又听到二弟上大学的喜讯,我真的是热泪盈眶啊!拿着信,我没有奔跑,没有呼喊,但我喜泪纷飞,因为我想着含辛茹苦拉扯我们的父母该有多高兴!很快,我与弟弟取得了联系,见了面。原来,他参军后,就分在一个部队医院的药房,勤奋好学踏实肯干的他,这次被部队推荐上了医学院。我们自然非常高兴,话别情叙家常,相互鼓励。弟弟就把他的军装匀出来给我穿,使我这个“老贫农”得以改变形象,有了一点军人的英姿。这下我家在家乡可是声名鹊起,家里一下子出了两个大学生,真是喜从天降,父母也着实为此好一阵高兴啊。父亲如果外出或到集上去,就有人主动打招呼,或者在一旁指点议论,投来羡慕的目光,大家可能议论夸赞了好几年。我和二弟都想着父母还在辛苦劳累,不能辜负了他们的期望,要为他们争气呀,所以,在学校都非常刻苦地学习,度过了那一段难忘的时光。